“回陛下,凤冥石洲的孙耀是草民妻妹的夫婿,骞西一带最大的米商。骞西大旱的那一年,田里颗粒无收,米价持续上涨,官方开端闹饥荒,草民的妹婿心系乡亲,将家中的存粮全数放出。但是存粮远远不敷,草民的妹婿四周寻觅渠道进购,经知府大人先容,结识了欧阳家的人,那人说欧阳家主手里有一批存粮。当时欧阳家开出的代价比时价还要高,可因为粮食罕见,草民的妹婿只能承诺。草民的妹婿当时并不知情,欧阳家主手里所谓的存粮竟然是朝廷发放给骞西用于赈灾的粮食。不但如此,欧阳家主还打通了骞西知府,知府衙门不但不制止米价上涨,还答应外埠的贩子前来做粮食买卖,并明目张胆地向做粮食买卖的贩子索要贿赂。短短两个月,骞西的米价就涨到了最高,这时候朝廷的第二批赈灾粮俄然到了,受灾的百姓获得赈灾粮,无需再采办,米商手里的粮食在一夜间代价大跌,欧阳家主趁火打劫,低价收买,又将他售卖的灾粮弥补归去,终究受害的只要米商。很多米商倾尽家财采办粮食,最后都砸在了手里,被欧阳家主以极低的代价回购,是以停业。那段时候,因债务没法持续保存的商贾不成胜数,草民的妹婿不但家财赔光,还欠了一身债,走投无路之时,撇下四个尚未成人的后代吊颈他杀了。”
郑本良的内心“格登”一声,脊背上俄然冒出一层汗。他来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原想对着新君吹嘘一番,歌功颂德,高唱赞歌,让新君心花怒放,先对他有个好印象,再说闲事,可陛下这不冷不热的一问把他想好的奉承都怼了归去。他是个贩子,最会感受氛围,陛下较着不吃溜须拍马那一套,听都不想听,贰内心空了半晌,咬了咬牙,俄然叩首:
晨光对着沈润摆了摆手。
“陛下,丰城郑家的家主郑本良携女求见。”
“他们若一心以为朱本飞是冤枉的,就算他亲口认罪,那些人也会觉得你屈打成招。”
“草民想要状告的人是凤冥首富、雁云籍贩子欧阳继!”
晨光转头,顺手拿起窗边桌上的蓝皮册子,漫不经心肠翻开,内里夹着几张信纸,此中一张从后背透着猩红的笔迹,较着是一张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