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户部侍郎革去官职,本日起由薛翀接任户部侍郎。”晨光淡声命令。
大殿上只剩下上告的墨客还在跪着,他从出去就开端跪着,一向跪到现在,只怕双腿早就麻了,但是他没有暴露一点不适的神采,还是跪得笔挺。
樊胜微愕,他抬开端来,却不敢用眼睛直视她,眼始终是垂着的。
“草民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落空性命的筹办,风灾过后,三府死伤无数,百姓流浪失所,无衣无食,病了伤了也没有医药,在平时底子不会致命的伤病因为一拖再拖,最后只剩了死,死的人不能一一安葬,只幸亏城外挖大坑。饿殍各处,到处是孩童的哭声,到了夏季,人只能活活冻死。再厥后好不轻易比及了赈灾的赋税,却被本地的官吏贪去,所剩无几,他们为了粮食足称,竟然在粮食里掺入碎石细沙给哀鸿食用,有小孩子因为食用掺了砂石的粥,被割伤了肠胃,就那么死了。草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草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为三府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京兆尹蒙大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四肢已经僵得不会动了:“谢凤主殿下开恩,臣铭记于心!”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回到站位上。
定国后,晨光在户部给欧阳毅找了个位置,当了一个闲散小官。
谁都晓得欧阳毅是欧阳家的人,也就是嫦曦大人的人,嫦曦大人是谁,那是凤主殿下的人,他们就说一贯谨慎的户部尚书如何就会被抓住,现在一看,答案不言而喻了。
“欧阳毅领户部尚书之职,本日起上任。”
户部侍郎立即闭了嘴,在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也不大呼了,在凤主那边,撤职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他明天很交运,碰到凤主殿下表情好,撤职就撤职吧,总比命没了强。
“抬开端来。”
樊胜不太明白她这么问的目标:“回殿下,草民自幼丧父,父亲生前是大台府下艾县的一个小官,草民的母亲在三年前归天,草民并没有其他亲人。”
他在和晨光完整闹僵后一向赋闲在家,每日过得如行尸走肉,了无活力。他还是不喜好晨光,还是仇恨凤冥人占据了龙熙国朝堂,但是他有力窜改。他晓得父兄在担忧他,即便父亲沉痾在床都还在忧愁他的将来,薛翀不想如许,可他就是没法接管阿谁妖女的统治,他一方面不想让家人绝望,一方面又讨厌现在的朝堂,现在的处境让常常回想起少时抱负的他非常恶心,他极痛苦。
“你好大的胆量,竟敢从大台府单身来到箬安,状告三府官吏,你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