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的女单身正在做面膜。脸上贴着仿佛湘西赶尸的黄表纸。
她拉开窗,举起望远镜。
三楼的大电视里正在播《步步惊心》,屏幕里的阿哥和宫女在文质彬彬的相互调戏。女人和男人在沙发上没有老诚恳实看电视剧,他们比剧情快了一步,女人蹲在地上,脑袋捣得像啄木鸟,男人像生虫子的大树,不过相互都很舒畅。
大门响动,接着传来高跟皮鞋掉在地板的声音。
六楼的男人正在跟别人一起喝酒,手臂亢奋挥动。
“可爱,你该死!”米兰咬牙切齿的骂道。
她洗脸时,阿谁声音就俄然钻进耳朵里。
郊区公路上一辆平板车慢吞吞的前行。
“米兰,米兰,救救我――”
她单独坐在床上,阿谁声音又传来。
米嘉豪在看电视,憨头憨脑的傻笑着。
脸上有汗。
他不紧不慢的蹬着。
阿谁印着“中化”字样的麻袋又动了一下。
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桶,一个装着破锅烂盆的编织袋。一台灰壳破电视。一个印着“中化”字样的旧编织袋。
“米兰,你真是我们班的高兴果,哈哈。”
七楼有一只小猫从窗台上探出脑袋,猎奇的往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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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草丛里,入秋的蟋蟀有气有力的嗟叹。
一碧夜空。
九楼……
天上挂着凉冰冰的新月,灌木丛披收回好闻的暗香。
她凝睇浴镜,许惜楠飞扬放肆的脸隔着镜子看着她。“你又好笑,又不幸。米兰――”
“米兰,米兰,救救我――”
巡查车驶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