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元昌看来，两万贯也许贵了些，但对于家底丰富，又酷好此道的萧沅若而言不是不能接管，可二十万贯实在是夸大了些，连李元昌都有些望而生畏了。
李元昌当即问道：“这副《凫燕水鸟图》本王也甚是喜好，本王愿出一万贯，求购此画，不知沅若兄可愿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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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昌这么一开口，萧沅若哪还不晓得李元昌的心机，萧沅若回道:“鄙人有一发小，本来家道富庶，却因滥赌而败光了产业，只得变卖祖业偿债，这幅画便是自他手中购得。”
李元昌表情正佳，又恰逢李元昌本籍姑苏的故交萧沅若自姑苏回京，带来了他自姑苏淘来的东晋顾恺之所绘《凫雁水鸟图》，特在采荇堂设席，邀李元昌等众老友一同观赏。
顾恺之为东晋丹青大师，所著书画本来甚多，但后经五胡乱华，南北朝之乱，顾恺之画作多毁于战祸，保存至今的却没有多少，想得一真迹实在不易，故而李元昌越看，越感觉爱不释手。
李元昌道:“沅若兄不必多言，别再藏着掖着了，快些把《凫燕水鸟图》拿来于本王观赏一二。”
李元昌道：“晋人皆言，顾恺之有三绝：画绝、文绝、痴绝，以鄙人观之，这三绝同可用于王爷之身，王爷画、字双绝，待才子又一片痴心，可谓痴绝，这副《凫燕水鸟图》除了王爷，另有谁配得之？”
萧沅若乃姑苏丝绸巨商以后，家道大富，此前便于李元昌较好，很有几分友情，再加上顾恺之一画难求，李元昌又痴迷此道，故而李元昌闻约倒也未曾多想，一口便应了下来。
李元昌见状，猜道:“两千贯？”
李元昌不解地问道:“沅若兄这幅顾恺之真迹实在不错，却不知从何而来？”
如果讲价，这副《凫燕水鸟图》约莫也就在六千贯高低，而李元昌却出价一万，已经算是优渥，更何况这幅画只是萧沅若两百贯买来的，在霸道的李元昌看来，萧沅若之举实在是有些不识汲引了。
戋戋两百贯，便买得了这副顾恺之的真迹，还连着一处宅子，李元昌听了萧沅若的话，脸上不由闪现起一丝羡慕之色。
萧沅若说着，从身后取出了一方长边窄宽的木盒，递到了李元昌的手边。
汉王李元昌常日最有两大爱好，一是美人，二是书画。他每日最常去的处所也只要两处，一为名冠长安的撷玉楼，二为长安文人最为荟聚的采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