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顿时又要下雨了,看这势头怕是还不小,快些进马车来避避吧。”萧月仙坐在马车当中,看着马车外的漫天乌云,对李恪道。
萧月仙的心中还在喟叹,与她同坐在马车中的丹儿已经自马车中拿出了一件蓑衣,递到了李恪的手中。
一刹时,萧月仙仿佛明白过来了,为何萧梁会败,为何他父皇麾下的四十万雄师竟如此不堪一击。
李世民所赐李恪的节钺被李恪安设在书房当中,而李恪的书房便在内殿,紧邻着李恪的卧房,来往巡查的王府卫率半晌不竭,恰是全部临江宫,乃至扬州城防备最为森严的处所。李恪将节钺置于此处,萧月仙想取,无异于天方夜谭。
故而闻得李恪之言,感觉讶异。
萧月仙听了丹儿的话,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了其他的猜想。
一刹时,萧月仙看着马车外,滂湃大雨中仍能神采如常的李恪,面前仿佛俄然多出了一条路来。
萧梁不过是南边小朝廷,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已坐有天下的李唐。
并且此时李恪尚在宫中,纵是萧月仙有通天本领,偷来了节钺,带出了临江宫,可如果李恪得知节钺失窃,只需昭告淮南,只是一句话的工夫,萧月仙偷来的节钺便落空的效力。
萧月仙看着李恪一脸正色的模样,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李恪不肯避雨竟是这个启事。
丹儿对萧月仙道:“殿下麾下的王府卫率多是当初跟从殿下北上为质时的使军,都是同殿下共经存亡的,殿下待他们天然也如手足兄弟。”
如此看来,李恪也是野心勃勃之辈,绝非坊间传闻的那般贤能,如果李恪有朝一日寻得良机,恐怕也与王莽之辈无异。
萧月仙乃梁帝萧铣之女,少时她待在江陵皇宫中,也见惯了兄长姊妹骄横霸道,也听多了这些所谓的凹凸贵贱之言,只当李恪亦是皇室后辈,天然也是如此。
李恪少时北上为质之事萧月仙天然晓得,而对于李恪的野心萧月仙也有了猜度。
“呼!”
李恪闻言,摇了点头道:“不必了。”
李恪借查对军田拉拢各军府统军,是为结党营私,而借同袍之名拉拢部属卫率又为邀买民气,李恪行事如此,为的是甚么,萧月仙岂能看不出。
本来本该邻近中午的时候,此时除了天涯边的一缕亮光,头顶竟已变得好像将要入夜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