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妆台便在武媚娘的内室当中,斜对着绣床,倚窗摆放。妆台不大,但却精美地很,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面铜镜,另有打扮所用的各色胭脂水粉之类。
锦儿正在给武媚娘着粉,就在此时,生母杨氏手拿命册,俄然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如此便好,可不能叫人看了出来。”武媚娘听了锦儿的话,这才放下了心。
一品国夫人佩九钿,三品郡夫人佩八钿,四品郡君佩七钿,五品县君佩六钿,五品乡君则佩五钿,杨氏的发髻之上戴着九钿金钗,天然就是国夫人的礼衣了。
武媚娘看着杨氏身上的礼衣,笑着问道:“这但是国夫人的翟服?”
武媚娘想着李恪昨日的目光,竟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模样的,不由心头一阵甜丝丝的味道,悄悄拍了拍锦儿手,佯怪道:“你呀,多数就是惫懒,不肯细细地替我打扮,才在这边胡说八道的吧。”
可就当锦儿将武媚娘的鬓发撩起,不过才看了一眼,先还是一顿,半晌后脸颊顿时一下子羞地尽是通红,低下了头。
锦儿这么称呼李恪,便是以楚王正妃,王府大妇的婢女自居了,而李恪阿谁明媒正娶的楚王妃天然就是武媚娘了。
锦儿红着脸,对武媚娘小声道:“小娘,你可曾看到本身左耳的耳珠(耳垂)了?”
武媚娘问道:“陛下怎的俄然下旨册阿娘册封了,可有甚么项目?”
杨氏笑道:“圣旨中说的是酬你阿爹功绩,但依娘看来,必然是为了你和殿下的婚事,毕镇今后娘也是殿下的丈娘了,总不能是一介白身吧。”
锦儿看着武媚娘羞地鲜红欲滴的脸颊,掩嘴轻笑道:“小娘去了灯会返来便是这番模样,这想必是阿郎所为了。”
锦儿是她的贴身婢女,将来也是要跟着她一同嫁入楚王府的,她看到了天然无碍,现在的武媚娘倒是有几分光荣,也有几分羞恼于李恪的大胆。
“小娘昨日同阿郎出游,回的迟了,安息地也迟,婢子本觉得小娘想必会有些疲惫,可未曾想小娘本日的气色竟这般好,比起昔日还要都雅。”锦儿手拿着梳篦,正细细地为武媚娘梳理着头发,看着武媚娘如仲春桃花般淡红的面色,笑道。
杨氏封国夫人,只能是因为武媚娘的原因,武媚娘听着杨氏的话,本来对李恪的责怪也都烟消云散了。
武媚娘正端坐于妆台之前,而在武媚娘的背后,侍女锦儿正站在武媚娘的身后,为武媚娘梳理着云鬓。
凡大唐权朱紫家,以仆唤主,皆可称之为“阿郎”,武府中的婢女便俱是如此称呼家主军人彟的,但武媚娘晓得,方才锦儿口中的“阿郎”二字可不是称呼的军人彟,而是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