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武媚娘现在就有即位称帝的野心,李恪是千万不信的。现在的武媚娘尚是少年,嫁入王府也不过一月,她现在最大的梦恐怕就是扶助李恪夺储,然后名正言顺地做了他的太子妃。
在李恪的身边,武媚娘帮手臂支在桌案上,双手扶额,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李恪。
李恪问道:“你本日怎的俄然提起此事了?”
贞观八年,初秋,楚王府书房。
武媚娘应下后,便从李恪的掌中抽出了手来,拿起了一旁的尺刀,缓缓地裁开手边的手札,一一阅过,替李恪依急缓分了出来。
武媚娘说着,眼中竟还透暴露了一丝镇静和害怕。
从武媚娘最早开口到现在,时候也不过畴昔半晌,可武媚娘那里晓得,就在这长久的半晌,李恪已经想了这般很多。
武媚娘听了李恪的话,想了半晌,俄然开口道:“媚娘摆布无事,既然殿动手边的事情这般多,那媚娘便替着殿下分担些,可好?”
武媚娘看着身前厚厚的一摞手札,对李恪问道:“阿郎在京中每日还要措置右骁卫军务,另有这般多自扬州来的的信,那又该辛苦到何时?”
李恪天然不但愿他的王妃有朝一日会成为阿谁搏斗李唐宗室如刍狗的武则天,故而对武则天一步步走来的路,也多了几分留意,谈不上是防备,也只是避祸于已然罢了,也恰是是以,当武媚娘主动提出要帮李恪时,李恪的内心也有了其他担忧。
对于武媚娘,李恪比任何人,乃至比武媚娘本身都要熟谙,哪怕现在的武媚娘还是李恪灵巧可儿的小娇妻,可李恪的心中对史上阿谁日月腾空,女主天下的则天天子始终存着几分顾忌,常日里李恪倒也不觉如此,可当武媚娘主动打仗权力时,李恪便警戒了起来。
李恪如果直接拒了武媚娘,恐曲解了他,伤伉俪之和,可李恪如果不问,却又觉着不当,因而李恪顿了半晌,道:“父皇贤德,常常思及古之君王,常感慨为帝者若重女色而轻朝务,便致后宫干政,海内不安。汉有高祖之吕后,今有皇祖父之尹、张二妃,便是明证。
李恪听着武媚娘的话,也拿不准武媚娘的心机,若武媚娘只是见他劳累,欲为他分担,李恪天然不忧,可李恪手中批复各军府手札的笔便意味着权力,李恪怕的是武媚娘有如许的欲望去主动靠近权力。
李恪的话说的不重,但字里行间已经有了敲打武媚娘的意义,李恪宠嬖武媚娘,在府中凡事天然能够多放纵几分,也都无碍,但李恪把话扯到了朝堂上,便是要武媚娘晓得进退,不成肆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