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李渊本来究竟在纠结着甚么,李恪此前不知,但现在李恪明白了,李渊本来纠结的,放不下的就是当年的玄武门之变。
李恪所言,一共四句话,前一句半是在夸奖李渊建国之功,贤明神武,后一句话倒是在说李渊家宅不安,亲子相残,最后一句非常折中,不贬不褒。
李恪解释道:“孙儿在军中尽管依规行事便是,不必顾及其他,可祖父乃是孙儿嫡亲,叫孙儿怎敢轻断。”
李渊能赐给李恪甚么,李恪不晓得,也猜不着,但李恪看着李渊的模样,李恪晓得,本日之事只怕他是推不畴昔了。
李渊不假思考地回道:“天然是实话,若只是好话,我听来何为?”
“媚娘和虎头来了。”李渊抬开端,看了眼身前的李恪和武媚娘,缓缓道。
大安宫本就是为亲王所建,规制地点,天然远比不得太极宫来的气度,大安宫宫室较卑小,宫室表里也要潮湿些,李渊在此住了四载,实在也不甚舒坦。不过幸亏宏义宫另有些山林名胜,非常高雅,廖存几分安慰。
至于“无损于吾”半句,便是道尽了李渊面对世人所言的态度,既宽豁,又随性,很有几分开国帝王的旷达气度。
李渊轻声笑了笑,拍了拍李恪的手臂,对李恪道:“你说的很好,想不到使我沉郁数载的心结竟叫你短短几句便解开了,早知如此,我便该早些问你。”
这些年来,无数的功称品德之下,多少人已经忘了他李渊是谁,忘了谁才是立大唐国之基业的建国天子。
李恪顿了半晌,而后才问道:“祖父想听实话,还是好话?”
李恪道:“这实话,好听,也不好听,如果有刺耳之处,触怒了祖父,还望祖父勿怪。”
在李恪的眼中,李渊向来都是阿谁深居大安宫,除了朝中大宴甚少出宫的太上皇,李恪和李渊谈不上靠近,乃至连话都说的未几,本日李渊一见李恪,便能同李恪打趣,实在叫李恪感觉讶异。李恪细心想了想,多数也是因为武媚娘的原因。
李恪闻言,笑着回道:“若非眼下如此,孙儿怎敢同祖父说这些话,如果眼下如此,孙儿纵是说了这番话,祖父又如何听得出来。”
不过李恪所言,却又叫他想开了很多,他堂堂建国帝王,起于乱世,又何必去在乎那些贩子之言?
李渊道:“无妨,这是我于你的旨意,你尽管直言便是,你如果真能说中了点,我还能助你一事,必然于你助益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