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戢武殿。

李世民正说着话,手搭在李恪的肩上,天然也觉出了李恪身上衣裳的薄弱,李恪身子骨再健壮,如果如许冻了一夜,也一定无碍。

李世民诸子,去过漠北的只李恪一人。有顿时统军之能,能为李世民南征北战的也只李恪一人,他们没有如许的本领,就连他们想要脱了身上的大氅给李治,他们也自问没有如许的身子骨,他们的身子是吃不消如许的气候的。

“竟然如此!”李治的脸上都写满了猎奇,对李恪道。

李治问道:“阿兄,漠北很冷吗?是不是雪也落地比长安大?”

李世民最重亲情,虽大逆不道,逼父夺权,但他却最是垂怜诸子;虽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但他却最盼着诸子手足敦睦,相扶互助,面前的这一幕,恰是李世民最但愿、最喜好看到的。

正如此前武媚娘所言,李恪奉李渊遗诏为太上皇守殡,本是极大的殊遇和尊荣,但这七日的苦却也不好受。这个天,冷地吓人,冰冷的殿中人取暖所能靠着的除了身上的衣裳,便唯有身前烧着的炭火了。

李恪说着,打直了本身的身子,一副真的不畏寒的模样。

李恪笑了笑,垂怜地摸了摸李治的头顶,对李治道:“无妨,阿兄少年时久在漠北,漠北比这里可冷多了,阿兄已经风俗了,不觉着冷的。”

李恪见状,赶紧脱下了本身身上的大氅,披在了身边李治的身上,对李治道:“稚奴快些披好,可不要冻坏了身子。”

“大雪下地竟能比稚奴都高?”李治见太长安的大雪,最多及膝罢了,他从未见过及人高的大雪,不由讶然问了出来。

朝中众臣在午后各自上前膜拜了李渊后,便纷繁拜别归家了,除了大殿表里守着的侍卫和宫人,只剩下李世民并着太子李承乾、楚王李恪、魏王李泰另有晋王李治几人在殿中守殡。

李恪听得李世民所言,也道:“阿爹说的是,待将来稚奴再长大些,我便带着稚奴去漠北看看,也叫稚奴看看父皇拓土灭国的绝代武功,要稚奴晓得这大漠实实在在的万里国土可不是史官手中的寥寥几笔罢了。”

李恪扛得住,可其他三位皇子便难顶住了,李承乾近年来沉于酒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身子踏实地很,另有李泰,固然宽胖,但也体虚,比起李承乾也好不了多少,至于李治,不过是个六岁孩童,便更难抵风寒了。

李世民的大氅乃是御用,李恪怎敢接下,李恪忙道:“阿爹的大氅乃帝王之物,儿臣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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