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之眼入耳,李恪的脸颊一阵滚烫,岑文本懂李恪,李恪又何尝不懂岑文本,对“士”这一字的解释,天下之人莫如岑文本这般身材力行的了。
“臣岑文本拜见陛下。”岑文本进殿,对李恪施礼拜道。
御驾亲征之事,李恪想瞒过很多人,确切也瞒过了很多人,但唯独就来没有想过要瞒过岑文本,更没有想过要瞒着岑文本,因为李恪对于御驾亲征之事当然信心满满,但也要做好充分的筹办。
“这是何故?”岑文本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
天子西巡,又是本籍地点的陇右故地,合情公道,任谁都挑不出弊端来,以是就在朝会当时,李恪便力主议定了此事,李恪将于正月后御驾西临,以天子之尊巡查陇右,震慑西域诸国。
李恪赶紧上前扶起了岑文本,笑着问道:“岑师如何来了?”
李恪对岑文本拱手道:“朕此去吐蕃,短则三蒲月,长则大半载,朝中事件庞大,还要多费事恩师照看。”
岑文本一整衣衫,正声道:“陛下是君,臣是士,陛下剑锋所指,臣纵是明知不当,哪怕碰地头破血流,也毫不后退半步。”
岑文本是李恪的亲信,也是李恪的恩师,有李恪的恩旨在,不管何时,只如果岑文本亲至,不必行文通禀便可中转御前,李恪着朗日林芝临时退下,便命内侍领了岑文本进殿。
朗日林芝听着李恪的话,竟效仿起了朝臣间的礼节,对李恪躬身施礼拜贺道:“那臣妾就预祝陛下旗开得胜,早日攻破逻些。”
岑文本看着李恪对峙的模样,道:“陛下少年参军,行伍多年,身上亦是功劳无数,还在乎一个吐蕃吗?”
李恪扶起朗日林芝,笑道:“你也晓得此事了。”
吐蕃不是边疆小国,是虎踞高原的强番,哪怕李恪行诽谤之计,断了吐蕃的左膀右臂,吐蕃的兵力还是强大,不是等闲可胜的,更绝非短时候内能分出胜负的。
李恪亲征吐蕃,就算不能大胜也该当不会败,凡是事从无绝对,更何况还是要远征高原之上的强国,李恪在出征前必然是要做好万全的筹办,要安排好前面的事情,以备万一,而能叫李恪放心拜托要事的,毫无疑问的最好人选就是岑文本,李恪又怎会瞒他。
朗日林芝道:“陛下心中所想,臣妾清楚,陛下西巡又是朝中大事,臣妾怎会不知。”
岑文本是看着李恪一步一步走到本日的,他比任何人都体味李恪的性子,李恪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是毫不会再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