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冯润耳中，成了嘲笑。
那么的悲哀。
冯润站在窗口，仿佛一尊石雕。
元宏悄悄地看着冯润。
心中对冯清的讨厌感又再添了几分。
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哈哈”大笑了起来。
冯润脑筋缓慢转了一下。
“自古以来，哪位君王不是三宫六院，嫔妃浩繁？”冯润嘻嘻笑：“我们作为主上的女人，要贤能淑德，和顺体贴，识大抵，不能整天胡说乱扯，挑衅是非，辟谣惑众，尽搞些无聊的事出来是不是？”
冯润抬眼看他：“皇后娘娘说的也是究竟。”
元宏发笑：“你老了，人老珠黄的时候，朕也是白发苍苍了。老头子配老太婆，天设地造的一对儿。”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是一个十四岁的明丽少女。皮肤白净，眼睛大大，挺直圆润的鼻子，饱满微翘的双唇，精美娇俏的下巴，笑起来就像三月水润的桃花，斑斓得没有天理。
两人针锋相对，闹了个水火不溶，这恰是冯清想要的结果。她目标达到了，见好就收，因而伸手捂了额头，装模作样地嗟叹了两声：“哎哟，我的头又再疼了。”
冯润对她和讨厌也是相互相互。
冯润侧侧头，又再问：“陛下，如果妾老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你可否还记得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她的古灵精怪，肆意萧洒，我行我素，率性锋利，让人恨得牙痒痒，又能让人爱到心窝子里去。
那雨，丝丝缕缕，重堆叠叠，远近白茫茫的一片。雨丝在风中胶葛，飞舞，弥满盈漫，烟雨迷离，仿佛经历幻灭的人，刹时尝遍了沧桑一样。
当下，冯润装了楚楚不幸的神采，垂泪道：“皇后娘娘跟妾说这事的时候，统统的嫔妃都在，皇后娘娘的语气，指责妾不懂事，整天缠里陛下，让宫中的嫔妃受陛下萧瑟。妾心中勉强，却不敢多言，老诚恳实听皇后经验。”
冯润只觉肝火中烧。
很久，很久。
看来，冯清倒没有辟谣。
元宏笑道，“润儿，之前的你，实在，率性，不矫情，我行我素，古灵精怪，爱恨清楚，平淡的糊口由你过来，便是妙曼多姿活色生香。但现在的你，性儿跟之前不一样了，你到宫中这么久，朕都没看到你活力过呢，哪怕你不高兴，受了勉强，但大要上都是笑嘻嘻的，装了不在乎的模样。润儿你不晓得，朕就喜好看你妒忌活力的模样，那才是实在率性不矫情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