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却溅出一丝嘲笑。之前的惶恐，慌乱，全然不见了。既然事情生长到这个境地，既然高菩萨已死，既然元宏观将她定罪，既然反正躲藏过，冯润已没有甚么可骇的了。
他的面孔蒙上一层玄色，眼睛半睁着，但神态却很宁静，乃至嘴角微微上翘，模糊约约带着一末笑意。
她八岁就熟谙高菩萨，算算年初，也有二十来年了。她向来没有见过如此颓废得志的高菩萨，此时他一向耷拉着脑袋，委靡不振跪地那儿，重新到尾没有看冯润一眼。
白整依言把椅子搬到东楹处。冯润也不知元宏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耍出些甚么花腔来对于她，也没敢问，站了起来，到东楹处坐了。
白整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接着翻开他的嘴巴，细细检察。
那血，竟然是玄色的。
大不了到天国去找高菩萨，跟他双栖双飞。
眼睛对着他。
持续道：“皇后娘娘一听小人如此打单，顿时就怕了，因而没敢把这事张扬出去。这使小人极对劲，更肆无顾忌，哈哈哈，小人终究获得皇后娘娘了，实现了多年的情愿，此生无憾了！就算厥后皇后娘娘逼小人净身，小人也是情愿了，哈哈哈――”
高菩萨死了。
元宏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清楚是保护她。
他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为冯润想着。
此时高菩萨眼神愈来愈疏松，瞳孔垂垂的在扩大，呼吸短促，“噗”的一声，又一口玄色的血从他的嘴里狂喷了出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弱，终究身子一僵，头一歪，便没了声气。
神情倔强。
高菩萨接着道：“皇后娘娘怒不成遏，要治小人的罪，小人就威胁她，说你不是爱主上，在乎主上的感受吗？如果她把这事嚷嚷出去，小人就来个恶人先告状，说是她不守德，先勾引小人的，亏损的会是谁？到时候主上定会嫌弃，见怪下来，不但皇后娘娘之位被废，想必也会被打入冷宫，受尽萧瑟和折磨，生不如死――”
全部身材伏在地上。
他的身材紧紧地逼着她的身材，他的脑袋牢坚固着她的脑袋，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待女妖婆说完后，元宏又再令高菩萨：“你是如何和皇后勾搭，跟皇后做出轻易之事来？”
特别是高菩萨，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暴露了内里的肌肤，一道道红白清楚的鞭子痕明晃晃，乃至有些处所是皮开肉绽，还模糊暴露了白骨，惨不忍睹，想必，是受了非人的折磨，不得已才招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