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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乐声止住以后,周嘉敏蓦地挥袖拭泪,遽然回身道:“香柔,我们走吧。”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周嘉敏转头冷冷道:“官家请留步!”
这一声声肺腑之言说出来以后,连国主本身也懵了。
国主忙拨动了双桨,让小舟敏捷靠了湖岸,跳上了石阶,追上周嘉敏。
国主听得眉头愈抓紧蹙,反而将嘉敏抱得更紧,勒得她的身子生疼,他又是镇静,又是惶惑,不晓得本身要如何疼惜,如何垂怜,才气完完整全地具有她,“傻瓜,甚么有缘无分,朕都不想听,朕要的只要你,为了你,让朕舍弃天下,让朕放弃繁华,朕都情愿,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只要你不要像是一只小鱼儿不时候刻都想要逃窜。”
周嘉敏愣了愣,泪水早已溢满了眼眶,晶莹剔透,化成一大颗一大颗的珠子,滴答落在国主的手心上。
她不想再过之前的日子,那样在宫中的日日夜夜都是焦心焦肺,不时候刻都是展转煎熬,她不肯本身真的成了大家腹议的无德女子,不肯让地府之下的姐姐不得安宁。
国主意她要走,仓惶唤道:“嘉敏!”
嘉敏嘲笑道:“官家请自重,如果在这山幽小径当中紧紧跟从着小女子,让人见了,只怕要多说国主的不是。”
周嘉敏的心神皆空,唯有四肢百骸按捺不住地颤栗,为何?觉得平平的日子再也不会与他相遇,却恰幸亏这深山茂林当中与他相逢?为何?她觉得再也不会起波纹的心,在见到他的一顷刻,在听到他歌声的时候,整颗心都像是被揉碎了般地心悸、心动?
但是现在真正说出来以后,心中的那座大山仿佛已经被推开了,他终究舒了一口气。
她听他持续密意娓娓地唱道:
“朕不答应!”国主揽起嘉敏的鹅蛋俏脸,看着她一脸的梨花带雨,更加垂怜,“畴昔的能够重来,落空的也能够找返来,朕与你琴瑟相和的日子尚未开端,你怎能就如此等闲放弃了?你是不信赖朕给你的幸运还是并不果断你对朕的情义?”
他垂怜地拂去嘉敏额前的碎发,柔情地吻着,悄悄地呢喃着,“就算你真对朕的情义并不那么必定,朕也不怕,因为朕信赖,总有一天会让你的内心,你的眼中完完整全只要朕一人。”
“嘉敏!”国主心忧意切,一把抓住了周嘉敏的皓腕,凄然道,“畴昔的都已经畴昔了,莫非还要让本身沉湎在过往的痛苦中吗?人生苦短,莫非你就要一向如许在自责惭愧中度过吗?国后崩,并非你一人之错,是朕的错!是朕让她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