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猜疑,“是甚么声音?”
裴婕妤朝身后望去,果见桥上一个女子正在沉醉地翩然起舞,那舞姿翩翩然,颤颤然,犹罗袜生尘,似惊鸿婉约。
“真美啊!”
曹仲玄心知肚明,却只是神情专注地在画纸上一笔笔地形貌,眸子微微眯着,细细端凝着画架前的宫女。
裴婕妤听了大为受用,心中仿佛是喝了蜜一样畅快,目光鄙薄地俯临着两位打扮平常的御妻,调侃道:“就你们这老掉牙的打扮,也难怪要老死深宫了。”
小舟上鲜花团簇,在碧荷间轻移,引得舟底的鱼儿轻摆鱼尾,簇拥着小舟朝曹仲玄缓缓移过来。
芳花不解地望着裴婕妤,游移问道:“娘娘是说画诱人么?”
裴婕妤由世人簇拥着上了花船,临风耸峙于船头,高髻巍巍入云,轻浮的罗衫顶风飘舞,仿佛随时都要乘风归去。
裴婕妤躁动不安地挥动手帕,踮起脚望着掖池,只要碧荷连缀无边,禅声聒噪,那里来的画船,国主的影子更是半点也见不着。
裴婕妤更加心花怒放,娇滴滴道:“大人谦逊了,传闻大人是丹青国手,只怕是寥寥几笔就能将本宫画得赛过天仙了吧!”
裴婕妤浑然不闻婢女的话,只是迷醉地望着远处的男人。
芳花镇静道:“奴婢也不晓得为甚么本日国主没有来,大抵是本日气候太晒了,抑或是朝政担搁了……”
小舟在水间轻移,垂垂靠了岸,裴婕妤施施然从舟高低来,款款走向曹仲玄,“大人在作画,不知可否本宫可否一赏?”
一起上,宫女寺人恭敬躲避,却忍不住纷繁侧目偷看,偷偷捂了捂鼻子。
“曹大人……真是诱人……”裴婕妤喃喃低语,情意俱欢。
“可不是么,就她骚!再如许在宫中熬几年,还不是成了黄花菜!”
裴婕妤感觉本身仿佛俄然被白晃晃的阳光刺到了眼,又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了出来,一颗空落落虚晃晃的心仿佛被甚么俘虏了,只感觉春情泛动,四肢百骸都溢着风情。
裴婕妤已然明白,红艳艳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对身边的人叮咛道:“备下小舟,本宫要乘船。”
一身碧裙拽地一丈不足,两个宫女跟从在她的身后,躬着身子谨慎翼翼地抬着她的长裙,不让她的富丽衣裳落于空中,又有两个宫女为其撑着华盖,替她挡住似火骄阳。
芳花被踢中了肚子,捂着腹部疼得皱眉,自知出错了主张,“娘娘息怒,娘娘谨慎踢坏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