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骇地瞪大了眼,要从裴婕妤的魔爪里逃窜,可没跑几步,就被菁芜抓住,菁芜一把死死地拧住了温流珠的头发,将一块白绫缠在她的脖子上,使了蛮力不放手,温流珠翻眼蹬腿挣扎了半晌,身子便像是一堆棉花一样软了下去。
窅娘的深眼眯了眯:“温流珠?她与国后姐妹情深,竟也被贬斥至此?”
窅娘只是淡淡望了一眼,“不必了,我晓得你是爱美之人,你经手的东西没有不好的。”
温流珠大惊,她即使已经输了统统,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向来就没想过要结束本身的生命,纵是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尔岚惊骇地后退,“姑姑谈笑了……我……没有……”
“当然!”
嘉敏的手指忍不住颤抖,交城窑花瓷闻香杯中的茶洒了出来,烫着了她的手也浑然不觉。
在廊下墙角处的温流珠嘎嘎地粗声笑了起来,笑声轰动了窅娘和裴婕妤。
那服侍在一边的阿茂犹疑问道:“国后娘娘,叨教是将温妃拉到乱葬岗还是……请娘娘示下。”
而嘉敏只是怔怔的,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任何言语,她心中反几次复只要一句话:温妃死了,流珠姐姐死了?
曹仲玄这才回过了神,将嘉敏抱到本身的房间。
身后传来曹仲玄的嘲弄讽刺声:“好一个姐妹情深!啧啧,真是感六合泣鬼神呢!”
温流珠气结:“你!本来你之前在我面前做低伏小、垂眉敛袖都是假的!……”
曹仲玄负手平淡道:“炖甚么药?抓药、煎服、难闻的药味,费事!”
“死?……”温流珠捂着火辣辣的脸,抬着头,不信赖地问裴婕妤道。
温流珠别过甚不语。
“她生前毕竟为妃,怎能拉到乱葬岗?葬于城东丘陵陵寝,丧仪从简吧。”
阿茂领命下去,元英却有些不解,“温妃冒充与娘娘姐妹相称,可实际上那么暴虐,娘娘既然已经认清了温妃的真脸孔,为何还对她那么好?”
菁芜上前跑了几步,伸开双手拦在了尔岚的跟前,皮笑肉不笑:“传闻你是个非常尽忠的奴婢,样样都替温妃娘娘办得妥妥的。”
裴婕妤忿忿道:“谁让她那么没用!我平时那么汲引她,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扳倒国后,明天我正要寻了她,掴她两个巴掌,好好出一口平时被她强压一头的怨气。”
她悄悄一抬手,裴婕妤疾步上前,啪啪地狠狠掴了温流珠两巴掌,“记着,这是你掴我的,在你死之前,这统统都要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