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携国后之手,从香车中出来,他们扮作繁华高门的伉俪,身后的姚海、庆奴、元英等等亦扮作陪侍的奴婢。
国主感念地握住了嘉敏的手。
“只要夫君待我是至心,夫君在那边,我都相随,不管夫君是万人朝贺的一国之君,还是路人不识的山林农夫,我的心亦如你的心。”
“如此看来这词集很对官家胃口,也不知是何人编辑的?
湖面上别的游船热热烈闹,有轻歌曼舞的,有伐鼓传花的,有劝酒行令的,也有堆积玩叶子牌的,闹得沸沸扬扬,不成开交,唯独文苑馆舍的那艘轮船,悠悠传出风雅之乐,想来是宴席间行雅令,众贤士俊才正在冥思苦想罢。
“奴婢倒也听一些命妇们提及黄公子,传闻此人风雅高洁之至,常在馆内招募高朋嘉客,建立诗社,每年都有好几次昌大的斗诗会,就连每年科举金榜落款的才士也多出自斗诗大会上的出胜之人。”
“此时的欢愉毕竟是长久的,我总想有一天,能清闲于朝堂之下,江山当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再也不是九五至尊,再不受世人朝拜,不会有奴婢成群、金银如山,唯剩下诗情画意。在阿谁时候,嘉敏,你还情愿陪着我么?”
家家团聚之际,国主却与国后微服出行,晾下一干后宫诸人,本身清闲欢愉去了。
“是文苑馆内黄芸集四海的词士骚人编辑而成,这沽酒集倒是取了个雅名儿,诗词如酒,文章如饭,诗与酒,墨香与酒香,人间雅物,又是俚物,叫人欲罢不能。”
庆奴上了茶,凑了凑前,问道:“是甚么?瞧官家看得如痴如醉的。”
“这……”国主一时被问住了,他只顾着中秋夜出来玩耍,未曾想过还需求一份邀函。
文苑馆内本日的诗会安排在玄武湖中之舟上,岸边以灯笼装点,柳梢拂水,水中映烛,烛光衬月,月色明朗。
国主一行人上了轻舸,舟夫滑动船桨,渐渐地向湖心中一艘雕梁画栋的游船行去,灯笼下的湖水波光粼粼,苍穹当中的圆月洒下了点点碎金,真是让人目醉神迷!
国主意到黄公子,心中也实在喜好,他向来爱好长得一表人才的人物,这黄公子第一次相见,不但被他的边幅震慑,更被他的诗书内蕴之气所吸引,真的是越看越舒畅。
嘉敏温然笑道:“夫君此时不是已经是自在人了么?”
舟夫见他半晌挥就词翰,一手字更是龙飞凤舞,洋洋洒洒都雅极了,也不敢怠慢,忙去花船上回禀于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