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分外忿忿,只得强按捺住内心的不满,不甘道:“娘娘都已经上了小岛了,又是日夜思念国主、忧心国主,莫非真的不上去看一看了么?”
国主犹疑问道:“你就是黄保仪?”
元英感喟道:“天底下如何会有娘娘这么痴的人儿呢!国主算得上是一个痴人了,再加上娘娘一个,可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她还要絮干脆叨地念着,一转头,鲜明发明水汽环绕的湖面上遥遥地飘过来一划子,那船头上顶风而立的温润君子不是国主,又是谁?
满室温雅净香,热汤素斋光彩鲜妍,那些时蔬青菜是蓬莱州岛上园圃里所栽植的,透着新奇爽口之味。碰到了晴和气爽的好气候,黄保仪就将案几设在了红枫之下,班驳金子似的阳光透过妍妍红的枫叶,在石桌上筛下一片片流浪的光影,秋风畅意,暖日温暖,从红枫树下了望,能看到蓬莱洲波光点点,皇城巍峨。
而后的几日,国主都留在了香枫殿中,一来是这里非常清净,如同深林野居,远远避开了朝臣们的聒噪和繁俗的政务,那些折子都已然交与大臣商讨措置,他亦可贵休闲养病几日。
如何回事?
元英感觉冷,搓了搓手,还是没法抵挡洲上的阴寒,“娘娘,时候不早了,娘娘还是先回宫吧。”
国主头也不抬,道:“你去回禀国后,就说朕清心养病,蓬莱洲上统统都好。让她归去吧!”
第二日秋风朔寒,一大早就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秋雨,天气寒凉,香枫殿位于湖心的蓬莱岛上,更比别处添了清幽。
真的猎奇特,在对娥皇的思念中,黄保仪竟是能让他垂垂停歇内心荡漾的女子。
她闭上了眼,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些天,她总被无缘无端地萧瑟,而国主的表情亦像是一个谜团,她没法读懂,也没法解开,她只晓得国主在焚香抄经,在尽统统诚恳为姐姐的忌辰祈福。
国主意她有清逸出尘之色,素面清爽,倒是生得姣美,浑沌的认识被窗外的冷风一吹突然复苏,就在昨夜,也是这张在水雾当中的昏黄之脸,让他觉得是娥皇重新来过,重新步入了他的梦境……
“住嘴!”嘉敏神采宽裕,面色尴尬,如许的景况,她不是没想过,可这也是她最忌讳、最不肯面对的事情。
国主是在啁啾的鸟鸣声中惊醒的,那是香枫殿外的蓝嘴雀被秋雨惊到了,收回咕咕的声音,与雨声的淅沥互为唱和,仿若置身于天然山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