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红艳艳的唇角勾起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话我已经带到了,信与不信,全在乎你。”
嘉敏颤声问道:“你刚才说甚么未亡人?林大哥他如何了?”
“你来此做甚么?!”
风又起,吹散了嘉敏的长发,程氏一身缟素地立于花雨中,薄弱如纸上的人,风另有些寒凉,程氏紧了紧披帛,向嘉敏行了礼,“我已经传达了林将军的情意,他若泉下有知,也会安然上路了。”说罢躬身而退。
世人见国后已醒,都松了口气,曹仲玄柔声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吕太医道:“这是天然。”他上前为嘉敏评脉,神采有异。
“本宫当然晓得你在这里,从宫中大火那一日,本宫就晓得你没死。从你出来后,本宫就派人跟踪你,刺杀你。”
嘉敏衰弱地点了点头,却将扣问的目光投向吕医,吕医禀道:“娘娘千万别悲观,只要娘娘想要腹中孩儿,娘娘的这体弱的病症就好了大半。娘娘的气色好了,再以卑职的安胎药调度,不到数月,娘娘定然会有天大的欣喜。”
与之带去的,是林仁肇最后的一丝讯息,今后以后,林仁肇保存活着的只要他那些豪杰的事迹,他永不退色的英名。
“嘉敏……”
嘉敏的心再也没法接受如许的痛苦,酸涩胀满了双眸,她闭上了双睫,任阵痛一遍各处攻击满身。
吕医忙去外间沉吟着开方剂去了,元英也忙得不亦乐乎,一时半会儿,阁中只剩下曹仲玄一人,翩翩窗外的花架上落了一只喜鹊儿,唧唧叫个不断,正衬着本日这个好日子。
嘉敏肃立于树下,一阵北风一阵瑟瑟凉意。
窅娘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山林里回荡,瘆得林中的鸟群四周飞散,她冷幽幽道:“真是好笑,你觉得林将军没有叛国之心又有何用?只要国主以为他是叛将,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程氏浅浅道:“将军不在人间,东都于我而言已经毫无沉沦,我而后的大半余生都会隐于将军的坟冢边。”她淡淡笑了笑道:“这对我来讲,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了,也望娘娘好自保重,将息凤体,民妇辞职了。”
“你如何会在这里?!”
“国主为何如此胡涂?真的让我好绝望,让他的子民百姓好绝望。”
嘉敏眷眷唤道:“夫人,你去那里?”
嘉敏缓了缓起伏的心跳,幽凉道:“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既是娶了你,又何必与你生分如友?”
“我熟谙的阿谁国主,已经不在我的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