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忙回:“不敢了……”
“醒了。你过来。”扶瑄的声冷冷的,一如他平常恼气般模样,初梦至此已然循着线索估中个七八分。
扶瑄那声“去”还未道完,蓖芷已然跑不见人了,扶瑄无法笑嗔,又坐回案前。蓖芷到底是可贵的畅怀旷达之人,与他一道说话自会欢笑,可他一走,被他搅散的愁闷又如静水会聚,收作一潭浆糊,叫人觉着沉闷而堵塞。
扶瑄心中疼惜地要落下泪来,口中却一本端庄清冷着声道:“会有些疼,可早擦早好。”
“该不是昨夜我一提那事,她心机敏感,要离我而去了吧?”扶瑄边起家自喃,边顺手自一旁取来件衣袍便穿,孔殷火燎。
扶瑄展开酥合睡眼,见是蓖芷,便责怪道:“怎了?大朝晨的,与我闻甚么这么刺鼻。”
初梦更笃定扶瑄是又翻了醋葫芦了,难为他他憋闷了半晌又无处宣泄,终憋出这么一句。
“多谢公子信赖……”
“那你现在做何?”
蓖芷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谢至公子,你这蒙汗药力是否还未退,还胡涂着呢?你家小娘子现在正在放勋马车里呢。”
初梦卧伏于榻上,冰肌玉骨一览无余,乌黑胴体上线条起伏有致,流利温润,颈上系着的那条细细的抱腹绳线,有更胜无,直直挑逗着男情面欲。
“嗯。初梦明白。劳烦公子开端罢。”
“下回还出去走么?”扶瑄问。
初梦于门口怔了半晌,遂开声道:“你醒了啊。”
“公子……”初梦照着扶瑄唆使卧伏于床榻上,羞红了面,容如内疚,微微蜷身向里,心跳不已,不敢回眸。
少时,初梦果然盘跚着行动返来了。她是亲目睹着扶瑄将下了蒙汗药的粥饮下的,也便全然未去想扶瑄会不会醒,只扶着墙咬着牙,一促一促地朝扶瑄卧房走。行至门口,随便朝里望了一眼,却叫她倒吸一口气,扶瑄正束冠着袍,正襟端坐于案后,眉眼垂睨,面色阴沉。
“你昨夜提了何事?”
“还睡呢?你家小娘子呢?”
扶瑄也一愣,瞬时松怠下来,呼出口气,佯装要打蓖芷:“如此要紧的事,你也不早说,还拿我戏弄!”
“好。我信你。”
“夸奖我做得好,可心还在别处,说得毫无诚意呢!”
扶瑄取开了一瓶白瓷瓶上塞着的红布塞,蘸了些瓶中药汁,既是偶然又是成心似的往初梦伤口上一抹,似是随随便便似的。初梦天然被药激得稍稍颤移了身子,却仍咬着牙默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