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心软的公子,对桃枝还是有豪情的……”初梦面上保持着那一抹似笑非笑,心内已是沧海桑田。
“你本日是话里有话呢。”初梦放下那步摇,额蹙黯然。
卧房内一时堕入非常沉寂,夏风壅滞,暑热盈人,扶瑄卧房内本是清冷地,现在却因民气焦灼也失了清冷。
“一支步摇,一个指印。”初梦淡淡笑了笑,苦涩无法溢于言表,“扶瑄,我言说过,我从不欺瞒你,桃枝其是确是我设想害死的,但我未亲身脱手。”
“我于柴房里头,桃枝足下,拾来此物!”扶瑄提起二指,不重不轻地在桌案上叩了叩,“幸亏我与放勋去得早,我瞧见了,便拾来了,应是无旁人瞧见。”
“你……承认了?”扶瑄缓缓抬眸,他多么期寄初梦能说些甚么话来为她本身分辩摆脱,如此扶瑄也便松了心中束缚捆绑,可更叫他凛冽彻骨的倒是那句,她不必亲身脱手,亦可置桃枝于死地。
“哦,是……”扶瑄涩涩道,又哼笑一声,“原是心中揣测着此主张了,无怪乎不叫我陪你游园子……你出事时我便有所思疑,可我又不肯思疑你……可你……”
“哦。”
初梦便坐在扶瑄身侧,瞧见他眼中淡淡泛着晶莹光芒,她心中被这话一刺,一时候亦涌上了泪,又不知如何辩驳,便低低地唤了一声:“扶瑄……”
又是很久的寂静,屋外风喧鸟鸣,杂花乱莺缓慢流转过窗棂,时不时将日光篦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她的心中怎能无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