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稍后,我去瞧里头公子醒了未。”初梦难抑心中冲动,又卧房里的纱帐床上望了一眼,笑着轻声道,“先带桓皆公子去小客堂罢,我这便去传问。”
初梦于床榻前悉心张望,纱笼玉帘无风已是低垂似白藤萝漫泻而下,香花当中,扶瑄正安然甜睡着,长睫于寐合作弯月的眼底下微微跳动,唇瓣轻抿,面颚线条流利俊朗,双颊生着风骚含笑,似做着佳梦。
青青又瞥了她一眼,冷酷道:“这事你帮不上。外头有一名七品太子冼马,自称醴阳桓皆的,要来替南岭王送请柬,说是皇上设的宴,需叫公子亲身接帖。”
初梦正望着扶瑄,游移着如何唤他起家,不料扶瑄却一提有力的臂膀,缓慢搂住了初梦的腰脊,将她拢向本身怀里。扶瑄睁眼凝着初梦眸子,那眸子已是弯若勾玉,他道:“我当睡着睡着,怎的枕边无人了,原是替我回话去了。”
“禀公子,前时公子叫采办新去购置那几瓶花息丸到了,只是本日府里到的物件多,不敷人手送往一苑一苑分拨的,王姐姐同一叫各苑的婢女去取。”
李侍卫高低打量了一番面前这身着朱袍的公子,内心笑着,这七品太子冼马,官小口气却大,府里来交常常的皆是一品太傅太保,连三品都少见,他这七品更是不值一提,再细心一瞧此人,颇是眼熟,不恰是前时窃盗拜作被逐出乌衣巷的桓皆么,但出于贵胄家世礼节,李侍卫并未劈面笑他,只道:“桓冼马有何贵干?”
青青见初梦怔住了神,便有些不耐烦,问:“那公子究竟是去见还是回绝?外头人家候着回话呢。”
“是当今皇上要来南岭王府设席,分歧平常的请柬,他谢扶瑄莫非胆敢对皇上如此不敬?”
“替王爷传个请柬。”桓皆嚷着。
扶瑄正束着巾冠,外头又来一婢女传话。扶瑄听闻,也不等初梦去外头承诺,在卧房内淡淡道:“出去罢,何事?“
尤是阿谁谢扶瑄!
李侍卫回身去寻府内的传达主子,是日刚好由青青当差,便差了他去禀报扶瑄公子。
“好,晓得了。”扶瑄道。
“公子请止步。”李侍卫见是生面孔,例行查问。
扶瑄悄悄察望着,默不出声,顿了半晌,还是一笑,却笑得豁然欣喜,如这被云霭掩蔽的暖阳,说了一句:“那好,我去了。”
“倘如果请柬,府上夙来有专人措置,桓冼马交由我,我递出来便可。”
桓皆大声回道:“醴阳桓皆,当朝七品太子冼马,要寻那谢扶瑄出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