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双下去传话后,凤苏将门栓严实了,坐在铜镜前,半解袍带。
不要说成了亲的南双,就是纯真得像白纸的婢子,也会往那方面猜。
在她身上种那么多的印子,欢好的陈迹那么较着,南双能不消怪怪的眼神看她吗?
冷千凝有了身孕,光凭程飞武退婚时在爷爷面前一力承担,凤苏就感受,要好好庇护冷千凝和程府的血脉,不能再让一个妊妇干服侍人的活计。
但凤家的孙女,不能做出有辱家声之事,不能让爷爷和父亲蒙羞。
凤苏替本身抹了一回药,边抹就边骂西陵冥渊。
凤苏对着铜镜里娇美的人儿,邪邪扬起了唇角。
凤景煜悄悄揉了揉凤苏的脑袋,疼惜道:“沾了山里的水雾,快去泡个热水澡,免得着凉了。”
笑着笑着,凤苏想起暴跳如雷的老头子,分开缥缈阁时气恼的模样,耳边又回荡着凤景煜那句像魔咒的话,再回想起他担扰的神采,凤苏脸上的笑一滞。
“奴婢给蜜斯上药吧!”
凤苏接了她手上的药瓶,叮咛道:“冷千凝迩来身子不适,阿谁从浣衣房调过来的粗使丫头忍冬,人还挺机警,让她来内院服侍着。”
南双倒是成过亲的人,与明泉恩爱缠绵,哪会信凤苏的话。
若那人负她,也定然一去永不转头,非常分裂!
看着凤景煜的身影消逝在苑门口,看着灯火摇摆下,门口已经空荡荡的一片,凤苏总感受,他拜别时,那抹背影有说不尽的落寞和难过。
看着空荡荡的苑门口,凤苏哽咽着轻唤了一声:“父亲……”
泡在浴房的热水里,凤苏耳边一向环绕着凤景煜那句话。
南双排闼而入,打断了凤景煜和凤苏。
替凤苏穿衫子时,南双落在她身上的红痕上,目光里尽是切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热水备好了,奴婢服侍蜜斯去浴房!”
凤苏堕入深思中,南双一边用帕子帮她擦着背,一边心疼道:“蜜斯这身上,如何这么多红印子,尽是伤痕……”
“脖子,颈,耳根下,太子殿下,你等着……”
她凤苏,可觉得了爱,飞蛾扑火,不顾统统。
看着一身密布的红痕,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副又是疼惜,又是怜悯的模样,到底是想表达个甚么?
“山涧水雾满盈,落滑,摔了几跤。”
或许,他想到了母亲姬云瑶。
西陵冥渊够狠的啊!
咬牙切齿想着下次必然要还归去,在他身上种千百个红印,以雪本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