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连续几日宿在丽嫔那边,穆筠嫚就已经发明不当了。朱煦固然是个好脾气的性子,但除了对皇后宠嬖一些,向来是雨露均沾,从未有在哪个宫里持续过夜三天的时候。
穆筠娴照实说了,“香膏是只要三十三种味道,不过丽嫔身上确切另有别的味道。”
朱煦扬一扬下巴,道:“归正朕库房里的东西你都晓得,你爱捡几样就捡几样给仙仙,行不可?”
次间的炕上也铺着明黄的坐褥,帝后同坐,穆筠娴就坐鄙人边的椅子上,中间放着暖炉,手里也还抱着一个。
穆筠娴略带嫌恶的把膏子放到了小桌上,对帝后道:“这‘妃子香’,就是丽嫔娘娘身上的味道。”
若音也放心了,出去唤了两个宫女出去,把地上清算了。
丽嫔吓得花容失容,坐到椅子上,才惊觉双腿已经软了。
按说皇后娇纵到这个境地也就够了,穆筠嫚仿佛还没发够醋劲儿,甩开天子的手,冷着脸道:“臣妾要不把人都拘过来,你岂会踏足这里?”
穆筠娴摇点头,略红着脸道:“不是呢,仿佛是从那处披收回来的……”
穆筠娴道:“这个夏季还好,祖母就是多咳嗽,腿脚倒未几难受。”
果不其然,丽嫔身上刚好就有鹿茸、麝香、淫羊藿这几味壮阳药里常有的草药。
且非论帝后情深,皇后只得一个皇子罢了,她还一心驰念着再生个女儿,怎能不气?
穆筠娴虽不说是通今晓古,但她也读过经子史集,晓得朱煦刻薄仁和的脾气,对大明高低来讲,都是福分。
穆筠娴从姐姐的手掌里挣扎出来,揉了揉面庞道:“那可不可,我还要孝敬祖母和爹娘呢。”
穆筠娴目光移向丽嫔,只见对方握紧了拳头,护甲扎在肉里也不觉疼,面色惨白地看向这边。
穆筠娴道:“我闻的不逼真,不过能够肯定的是,该当是有鹿茸、麝香、淫羊藿等的味道,淫羊藿这味药,祖母用来外擦大腿的药里就有,我必定闻不错的。”
穆筠嫚叮咛若音去御膳房叮咛早晨要吃的菜,便漫不经心问穆筠娴道:“方才你闻着丽嫔身上另有甚么别的味道没有?那香膏真只要三十三种味道?”
穆筠娴临走前笑眯眯道:“那皇上的犒赏可还作数?”
穆筠嫚当时能想到的就是丽嫔用子嗣相干的事勾着天子,苦于没有证据,她不能随便突入钟翠宫,便无从查证,只要今儿召了穆筠娴来,旁敲侧击一下。
穆筠嫚心存肝火,却碍着人多,又是未出阁的小女人面前,一时没收回来,压下肝火道:“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