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侍立在身边的仆人手中接过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马奶酒,向杨广敬上。

“雍虞闾,传令撤去帐外的兵士!”宇文般若面沉似水,向雍虞闾号令道。

杨广先前曾跟从长孙晟学习过突厥人的风俗,不慌不忙地从雍虞闾手中接过马奶酒,左手端碗,伸出右手,用手指蘸了几滴酒,接连向头顶洒了三下,而后才双手捧碗,一口气喝光了那碗酒。

“叨教可贺敦,雍虞闾王子既然诚恳相邀我家晋王殿下前来会晤,为何要在帐外埋伏下军人、兵丁?莫非要将我等强留在白道州城中吗?”李彻见帐外模糊有刀光剑影,不由冲宇文般若大声诘责道。

杨广听了这话,吃惊地望着雍虞闾,半晌答不出话来,心中暗想:如果在长安,像雍虞闾和安遂迦这类干系是不管如何都不能放在台面被骗众提及的,突厥人却像是底子不在乎,真是奇哉怪哉!

雍虞闾获得宇文般若的受权,挺身站起,朝她和处罗喉躬身施了一礼,方面向杨广说道:“我邀王爷前来白道州一聚,实是为了践行并州那晚的承诺,同时,也是为了对王爷义释舍弟表示感激。方才承可贺敦拜托,由我来主持接待王爷,也没甚么别的可说,但请王爷先干上三碗马奶酒,我们边吃边谈吧。”

她说得一口流利的突厥话,竟是涓滴不亚于杨广。

听她口口声声仍将父皇杨坚唤做隋公,而不称为天子,杨广勃然大怒,一挺身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可贺敦之言,请恕我不能苟同。当突利可汗未出长安之时,突厥就勾连北齐残将高宝宁悍然出兵攻占了我大隋境内的临榆关,试问可贺敦,天下哪有如许的两国相处之道?再者,本日我应邀前来白道州,本为两国边疆安宁而来,未曾领受过与突厥闲谈两国名份、职位的诏旨,可贺敦和王子所说,确非本王职份中事,内里天气不早,本王就此告别了。”

雍虞闾一点也不避讳,哈哈大笑道:“那晚走得仓猝,将来得及和王爷多做叙谈,只因安遂迦本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母亲临行前曾将他拜托给我顾问,故而听到他被这位将军掳走的动静后,我才会如此焦心肠独闯并州城,要挽救他返来。”

三碗马奶酒喝罢,杨广和雍虞闾分宾主重新落座,杨广盯着雍虞闾,用突厥话问道:“方才听王子提及安遂迦是王子的兄弟,此话不知从何提及呀?”

此番沙钵略率军西去,固然名义上留守白道州的以突利可汗处罗喉为主,但是却将可贺敦宇文般若和宗子雍虞闾尽皆留了下来,以随时监督处罗喉所部的意向,是以处罗喉固然明知雍虞闾预先在账外设有埋伏,却不敢加以制止,直到听宇文般若发了话,他才忙不迭地亲身起家,到帐外喝退了一众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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