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程素素跪得端端方正的，头也不回地接口。
作为目前留在家里的儿子，谢涟奉养在谢丞相身边——他对谢丞相的不信赖已有十几年了，就怕谢丞相又要长房忍。别人说话，他装哑巴。叶、郦二人走后，谢涟就行动了起来。
第二，要为今后与谢麟、叶宁对着干埋伏笔。
“二婶如何说我，我都听长辈安排，从无一个字辩白。外人歪曲我，我毫不会让步，我向来没怕过事，”程素素说得公理凛然，继而针对对郦树芳道，“长辈有训，长辈本该受着。可我与中间本无干系，因为谢家中间才气以我长辈自居，中间让谢家下不来台，就别再我面前摆这个谱了。我只问中间，我愿对证，你敢吗？”
“他也配！”谢侍郎啐了一口，又担忧地说，“闹大了大师脸上都欠都雅，现在已经欠都雅的。郦树芳固然可爱，说的也是有事理的，没有证据呀。他歪曲二郎娘子的事儿，也很难洗脱。哎呀，此人如何变成这个模样了？”
郦树芳顺口给谢麟挖坑：“如果我那不争气的丫头说的话都能信，她不但说过甚么索命的浑话，还说过我那不幸的半子是被人巫蛊害死的吧？”要说鬼神，羽士家出来的神棍害人更让人信赖吧？乃至还能说，是有人作法害郦氏胡说八道的呢！
若郦氏的话做不得准，则叶氏之死就与她无关，反而是叶宁一惊一乍、冤枉无辜了。叶宁肝火更炽，如果连这都能拧过来，岂不是要他给郦家赔罪了？这十几年间相互捅刀是做梦时干的么？
米氏、赵氏等也顾不得甚么表里有别了，都来劝她，赵氏哭得极惨：“你又不是没有父兄出头！快跟我归去！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谢丞相那边已经争得不成开交了。
程素素鸡汤喝到一半，正不想接着喝呢，米氏带来的动静挽救了她。赵氏将碗一放：“亲家，他们如何能这么说话呢？我们小户人家的女儿也不能就叫人随便诽谤呀！我这女儿，养在家里，从未动过要她做羽士的动机！她爹她师祖，也向来不会这些害人的东西。”
米氏忙说：“我当然信你们啦！不然我干吗过来呢？从速的，奉告她父亲啊，欺负别人娘家没人吗？再打不过，另有我们呢。”
不能明正典刑已经是委曲，还不能追责，叶宁不干了：“神智昏乱，怎不见她说别人？平生不做负苦衷，何惧鬼神？”
郦树芳先帮女儿说话：“旧年她肇事架空长辈，我可保护过她？我但是不问青红皂白就一味偏袒的人？总不能有甚么事怪到她头上，我这做父亲就听之任之吧？没有证据，又不能压服我，亲家，要我如何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