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跟了天子以后,还从未受过这般欺辱。即便是在天子手无实权的日子里,他也未曾像本日如许,被一个平头百姓如此热诚,还在这么多武师面前。
见他面色有变,廖公公对劲地嘲笑道:“周公子,不知咱家现在可否站起来?”
周少白听得心一沉。
他自幼跟从天子,天子无权在手之时,有谁会将他一个寺人放在眼里?现在风云突变,情势倒是大大分歧。
廖公公见无人回应,怒道:“好好,没人肯说?你们当这是儿戏吗?若不肯说,你们十足受罚!”
廖公公从速站了起来,涓滴不顾忌那些武师们惊奇和鄙夷的目光,满面挂笑,卑躬屈膝走畴昔,说道:“哎呀哎呀,本来那牲口真是被慕女人所杀,这统统都是一场曲解!都是这些主子们有眼无珠,冲犯了慕女人!”
那些武师面面相觑,却无人发声,周少白心想,本来这些人另有几分义气。
廖公公涨红了脸:“你!”
他当即奔到慕凝之身边,只见她明显是方才醒来,眼中另有倦意,不过面色精力都无甚异处。
他当即对旁人厉声喝道:“是谁将慕女人带来的,快说!”
“周公子经验的是。”廖公公想起昔日,俄然浅笑起来,这一刻他已经全数想好了。
见慕凝之无甚大碍,周少白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对廖公公说道:“你起来吧。”
周少白瞧着他,淡然说道:“我没和你说话,你尽管闭嘴,好生跪着便是。”
“你放心,我没事。不过这里是甚么处所?”慕凝之往前一瞧,瞥见了跪在地上的廖公公,不由一愣,“诶,那不是……”
卅年哑忍,一朝梦真。
“好!廖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公然洞悉上意。皇上胸怀弘愿,身边另有廖公公你倾力帮手,实在是万民之福。”周少白语带讽刺地说道,“只是廖公公你如此忠心耿耿,却为何不在宫中为皇上排忧解难,却来这山里玩老虎呢?”
周少白嘲笑一声,说道:“你觉得几句胡言乱语就能欺瞒我?皇上胸怀社稷,心念百姓,现在萧墙已定,重掌朝政,恰是建功立业,平叛戡乱之时,如何会有闲情搞这甚么百戏园?”
莫非这个天子,费了那么多工夫,好不轻易才得以重掌朝政,就迫不及待要开端吃苦?乾坤教可还在河西与官军杀得昏天公开呢!更不要说另有很多像狗尾巴那样流失失所的薄命人,正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廖公公一惊,从速说道:“皇上天然是雄才大略,贤明神武,此番安定萧墙之祸,全赖皇上文韬武略,洪福齐天。此前受制于人,不得伸展,如本日月当空,飞龙在天,恰是荡平贼寇,泽被百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