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完整陌生的处所,面对最亲的弟弟,温卓丰才真正有了终究逃出世天的感受。
固然屋里只要简简朴单的几样家具,许兰因也有一种家的感受,比住在阿谁小院放心多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上,把金条和银票藏好。
因为祖父跟老神医有友情,每次老神医来了都城都会给周家一点如玉生肌膏。真是一点点,只要食指指腹那么多。每次拿到了,都被女眷猴急地要畴昔,给待嫁或是筹办找婆家的女人用……
他一挥手,两个侍从牵着马进了角门,周府的马车也跟着出来。前面温府的马车到底不敢进门,被关在门外。
赵无把温卓丰推动上房屋里。这里已经改建好,把台阶和门槛都拆了,门口处平了一个斜坡出来。
温卓丰神采青白,双颊深陷,即便朝霞浓厚的色采给他敷上一层胭脂色,还是能看出他的肤色极不普通,没有一点赤色。双腿上盖着一条毯子,仍然能看出双腿极瘦,窄窄的,跟上半身不成反比。
赵无笑道,“好,改天请周三哥多多指教。”
因为温卓丰的到来,周家还在四周安排了两个保护,勒令闲人不得靠近,这里也就更加温馨。
赵无正站在门口翘首以望。见马车出去了,他给周梓峻躬身抱拳笑道,“感谢周三哥,三哥这个情弟弟记下了。”
温卓丰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看一看无边的天涯,以及西边光辉的云霞。他眼里有了湿意,含着眼泪笑道,“终究分开那边了。十年,被困一隅,苟延残喘,已经忘了风来自四周八方,六合有如此之广漠……”
两人又是饮尽杯中酒。
温卓丰抱拳对周梓峻说道,“感谢梓峻,再代我谢过周老太师和周国公,这份大恩,卓丰铭记于心。”说完,又坐着躬了躬。
哪怕他方才在路上翻开车帘的一角窥视内里,陌生又熟谙的街景,仓促赶路的行人,另有巷子边的孩子,鸡、狗,喧闹的声音,这十年间只要在梦里呈现过的统统,又实在地展现在面前……他还是怕下一刻又被送回阿谁狼窝,不敢有一点放松。
车里的香冬听了,也翻开车帘笑道,“周三爷,我们是大爷的丫头,不能分开我家大爷。”
李阿贵已经把酒菜摆好,赵无给温卓饱满上一杯酒,又给本身满上一杯,笑道,“弟弟预祝大哥重新站起来,健步如风。”
周梓峻带着两辆马车到了太师府西角门前,多出来的马车是温家派来的。
赵无让下人叫温卓丰大爷,叫他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