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来的红衣女子,便是其间水月坞的仆人了,我还道其间仆人是个白发童颜的老翁呢,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李弃歌心中称奇。
李弃歌等人听她们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吵了半天,大气也不敢出,荆天留更是直接背过身子,假装看雨景,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夫子诚不欺我。”
“你既是苏杭人士,为何会在这长安开起酒楼来?”林楚楚问道。
那海砂帮,本是江南东道的地头蛇。江南东道地处东南本地,卡在漕运冲要,所谓:背景吃山,靠水吃水。海砂帮多年运作,从漕运中投机何止千万,单论财力的话,怕是连绿林第一的“酆都城”都要甘拜下风。
凌霄汉给她一看,顿时有些心虚,强自平静地说道:“苦主不肯上告,这是其一;其二,大唐律法规定:盗窃者人赃并获之时,可自行缉捕。现在这位林女人就算犯了事,可赃物却不在她身上,我没有证据便不能拘系她。”
荆天留等人见她不肯信赖,一个个都上前说道:“女人,李兄并没有骗你。你如果不信,出来问问你这楼中的掌柜和主子不就晓得了?”
因而她非常不喜的看了凌霄汉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这位林女人天然能够留下。我们水月坞只是做买卖的,不是官府,天然不能想拦谁就拦谁、想放谁就放谁。”后半句话倒是为了调侃凌霄汉,用心说给他听的。
李弃歌见她行的是江湖礼节,穿戴打扮倒是大师闺秀的模样,心中不免感觉有些好笑,不过对方既然肯报上姓名,那就是故意和解了,当即还了一揖,说道:“本来是公孙女人,熙竹……这名字倒是新奇。”
而林楚楚则是近几年海砂帮中名头最响的人,不但单因为她以女子之身成为海砂帮第三大头子,更因为她年纪尚轻,海砂帮上高低下,皆想仰仗她在半年后的绿林群豪大会上一鸣惊人,以图在绿林职位上也超越酆都城。
林楚楚听红衣女子抬出这件事来压她,冷哼一声,走到凌霄汉中间,说道:“姓凌的,你要拿我归案么?”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想到本身水月坞的名誉,便又弥补说:“不过几位放心,不管你们对不对得上来,我都会为几位筹办一桌上好的酒菜。”
“李少爷公然利落,”公孙熙竹笑道,“眼下天降大雨,我这上联倒是应时应景。”
红衣女子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未说话。
“笑话,我为你们操琴吹打?你……”那红衣女子说到这里,脸上罕见的有了一丝惊奇,接着问道:“方才有婢女来奉告我,说有人解开了我的困难。莫非对上那副春联的人,便在你们这些人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