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砂此时已不是站在圆桌旁,而是站在床榻前,站在离他一丈摆布的处所,看着他。
君倾这会儿快速就愣住脚,堪堪停在门槛内的处所,正微低下头“看”向朱砂,一脸端庄地反问道:“让我摸?”
而他本身,底子就不需求灯。
“大人,民女这真的是一点小伤,上了药便没事了,就不需求去劳烦苏女人了啊。”朱砂又道。
是以她听到君倾的话后,不但没有如方才堪堪跨进院门时那般感觉不当,反是抬了脚渐渐朝他走去。
那苏女人本就不待见她,她已救了她一次,这还叫她救她第二次?这不是明摆着让苏女人更嫌恶她?
朱砂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君倾的眼睛看罢了,君倾也没有催促,过来好一会儿,朱砂才重新在床沿上坐下身,而当朱砂坐下身时,君倾站起了身,朝圆桌方向走去,道:“阔口陶瓶里的是于伤口止血及愈合及有效的药泥,用酒清理伤口后涂上,若要包扎,藤箱里有洁净的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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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愣住,她方才说了甚么?
如许反过来了的感受并不好,看不见,便总会让人感觉心悬着,不放心得很,直到君倾用火折子扑灭了屋中桌上的油灯,朱砂那因满眼只要暗中而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胸膛里。
“那我就摸摸看。”朱砂的沉默就像默许,君倾一本端庄地说完这句,竟是回身就朝床榻走去。
也借着这火光,朱砂瞧清了,这不是堂屋,而是卧房,君倾的卧房。
君倾还是没有停下。
只见君倾从床榻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只藤编小箱子,而后捧着小箱子走到了床榻边,将小箱子放到了床沿上,随后他也在床沿上坐下身,翻开了箱盖。
何况苏女人已经曲解了她,他再这般抱着她去风荷苑找苏女人,这明显是让曲解加深,只怕只会让苏女人恨不得捏死她吧?
从他往柜子里拿了那只藤编小箱后转过身来时,她便已经站在了这儿,盯着他看。
“你既不想去见苏女人,便本身持续措置伤口吧。”
因为只要靠近他,她才气更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眸。
他是在“看着”屋子里放着梨花木圆桌的方向,因为方才他是先扑灭那圆桌上的油灯,他是在圆桌旁松开的朱砂的手,他觉得她还站在那儿。
这正合朱砂的意。
可就算她再疼,她都没有吭上一声,更没有喊上一个疼字,她独一做的,就只是忍。
“……!?”朱砂拧眉,眸中有嫌恶,抬脚欲走,却又在这时听得君倾淡淡道,“你伤在身上,不脱上不了药,放心,我一个瞎子就算情愿给你上药也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