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正抱着一个小枕头,抱在怀里,身上穿戴的只是一件薄弱的里衣,竟是连外衫都未穿。
小家伙看着她,先是眨巴眨巴眼,然后渐渐地朝她靠近,站到了她撑起的油纸伞下,小声地问她道:“阿离和娘亲走在一块儿哦?”
朱砂稍稍沉默,随之唤了小家伙一声:“阿离。”
“……”这小子说得这般不幸兮兮的,她还能说他的不是?
就在这时,院门传来一阵狗吠声,伴着门环打在门上收回的声响,声音不大,但这清心苑本就不大,使得朱砂将这声音听得很清楚。
小家伙听话地立即照做。
朱砂不语,吹熄了屋子里的灯,唯留了床头旁的那一盏小烛灯,取下披在肩上的外衫,将其挂到一旁的架子上,这才脱了鞋坐到床沿上来,斜躺到小家伙身边,躺下前不忘替小家伙将衾被拉好。
想到君倾,朱砂便自但是然地想到了阿兔。
朱砂在这时拉了门闩,翻开了院门。
“那就到床榻上躺下吧。”朱砂又看了一眼小家伙湿漉漉的鞋,无法道。
进了屋,朱砂将两柄油纸伞一齐靠到了门后中间,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了身,这才重新看向小家伙,问:“这般时候怎的不在小棠园好好睡觉?外边还下着雨,风灯不打一盏,你的小华也没跟你在一块儿,过来做甚么?”
这般时候,会是那个过来?
是奇怪这个听话懂事却又不幸的小家伙的吧,如果不奇怪,她就不会心疼他,也不会让他这般扒在本身身上了。
朱砂则是在他面前蹲下身,将干棉巾凑到他的小脚丫下,将他的小脚丫裹在了棉巾里,悄悄擦干了他双脚上的水。
“嗯嗯!阿离稳定动,阿离听娘亲的话!”
“娘亲叫阿离呀?”
只听小家伙又道:“阿褐坐着等阿离哦,阿离先把伞放下了再拍门哦。”
“娘亲真好娘亲真好!”小家伙抱着怀里的小枕头在朱砂面前蹦跶了几下后回身就往床榻的方向跑去,跑到了床榻跟前后又没有直接踢了鞋子爬到床榻上去,而是转了身来看还坐在窗边椅子上未站起家的朱砂,抓着枕头上的棉布,道,“娘亲,阿离的脚湿湿的,阿离不能把娘亲的床弄脏,但是阿离不晓得该如何办……”
小家伙立即乖乖坐着,一动不动,倒是笑得高兴道:“娘亲给阿离擦脚哦!等阿离见到爹爹了要和爹爹说!嗯……爹爹和阿离说过,只要奇怪阿离的人才会给阿离擦脚,娘亲奇怪阿离!阿离好高兴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