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娘亲没有事,只是……睡不敷罢了。”朱砂胡乱编了个来由。
她怎会让丞相大人入了梦!?
“娘亲!”小家伙先是怔怔地看着朱砂,而后一把就扑到她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这才着着吃紧道,“因为,因为娘亲都不睬阿离!阿离唤了娘亲好多好多声,娘亲都不睬阿离,阿离看娘亲仿佛好难过好难过的模样,阿离怕有人在梦里把娘亲抢走,那,那阿离就再见不到娘亲了,阿离不要不要不要!”
“……行了,站好。”朱砂按住小家伙的肩膀。
一想到本身梦里所见,朱砂的双颊上煞是浮上两朵红霞。
明显就近在面前,阿兔的面庞却还是藏在云雾里,让她底子就瞧不清他的面貌。
她独一勉强瞧得清楚的,就只要他的眼睛。
“阿兔,阿兔,阿兔——!”
这双眼睛她见过,她见过!
“阿兔!”梦里的她唤那站在海棠树下昏黄的人,欢乐不已。
她已站在了他面前,她已站在了那株开满花儿的树下。
“当然。”现在,她不会再将这个小家伙推开。
“那,那娘亲刚才为甚么会皱着眉好难过好难过的模样?”小家伙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抱着朱砂不放手,“娘亲是不是又做到可可骇的梦了?”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
可不知为何,她连他们头顶上的海棠花儿都瞧得清清楚楚,却底子瞧不清就与她有着天涯间隔的阿兔的面庞。
乃至,她感觉这个小家伙灵巧得很得她的心,并且让她觉到了与素心在一齐时的那种暖和。
并且,很熟谙!
“阿兔,阿兔!”她终只是看着茫茫云雾,唤着他的名字,乃至喃喃道,“阿兔,我等你,我等你,我找不到你,但我会等你来找我。”
可这个梦里,她底子就不怕这好似从暗夜里走出来普通的阿兔,相反,她火急地想要见到他。
“朱砂此生,只候一人始终。”
声音很沉,却带着软柔,像覆盖在其周身的云与雾。
她乃至朝海棠树下的他跑去。
阿兔既是男人,那他会是她的何人?
朱砂猛地展开眼,失神地看着浅绿色的床帐帐顶,呼吸粗重。
他亦抬起双臂将她悄悄拥住。
身材颀长的人影。
再唠叨一次,这卷二的卷名为“思”,思念的思啊~
站在树下墨发黑衣的阿兔,身子很寒凉,寒凉得好似他并非身处暖春,而是站在寒冬的凛冽北风中一样。
另有梦里的最后,阿兔的消逝,她喃喃的话,又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