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早晨,蒙克雷蒂安就再次求见了。此次只要他一个。
1775年,莱克星顿枪声响起,美国独立战役发作。
莫非说,郎巴尔夫人真的对出口外洋的远景这么有自傲?
鲁昂的霍尔克先生也是缔约一员――他是最早同意郎巴尔关于合作开辟外洋市场发起的工厂主。郎巴尔请他做主席,不过因为朝廷职务在身,根基只是挂名,实际权力还是在身为副主席的萨弗熟行上――或者说是郎巴尔手上。
“美国……”玛丽沉吟。
没想到的是,郎巴尔神采比他们更黑。
老友的题目让玛丽眼底闪过一片暗影,到底还是笑了笑:“产生在地球另一边的事,还能如何办呢?我也不成能伸手到英国议会,禁止他们派兵啊。”
这下行会的人呆了,全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比他们更倔强,乃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究竟上,他们过后都找当时的纱户探听过,大抵晓得当时的景象――条约既然还没有签订,纱户们也一定就会改卖;毕竟跟他们的买卖更悠长一些,信誉和交谊都在,劝说几句也能劝回很多。只是有些长于追求的,未免会借此机遇要求贬价,给他们找费事罢了。他们气势汹汹地过来,目标倒真的不是算账,而是想趁机抬抬身价,幸亏将来合作的构和中占点便宜罢了。成果,这位贵妇人的脾气竟这么大,直接撕破脸,多一句话都没有。
“我是否应当思疑你们合作的诚意?”
17世纪,欧洲人养成了喝茶的风俗,从茶叶贸易成为大宗买卖,各国的特许运营公司为此明争暗斗。为了与别国合作,英国规定,其殖民地只能从英国入口茶叶――即中国的茶叶先入口到英国,再由分销商从英国转销到各个殖民地。
“奸刁的狐狸!”玛丽不住大笑,“怪不得能当上会长呢。他是用心的吧?用心煽动其别人和你对峙,实际想独占合作机遇。”
“那我也没甚么好解释的。”郎巴尔嘲笑一声,拉了拉铃绳;不到十秒,一个高大结实的侍从就呈现在门边。“这几位先生筹办分开,给他们带路吧。”
“实在我哪还能看中那些散户的那点产量呢?现在英国跟法国的棉布产量加起来,说实话,都不及印度的一半。”郎巴尔几近是在为他们的短视感喟,“只是如果不制造点危急感,他们会像汗青那样,永久满足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