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倒也没有坦白,痛快地说道:“不错!哀家已经和黄美人通同好了,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分开,更不会来救你。并且现在外头全数都是我的人,此次你是逃不了的。”
太后神采微变,蹙眉问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木清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面对毒酒时还能保持的安静的神采,却在听到太后这番话以后突然变白。固然太后没有申明,但是她内心倒是清楚得很,太后口中‘孩子’不是别人,就是那已经‘死’了的云长烟。
木清望着嬷嬷手中毒酒,久久没法回神,面色虽是安静无波,可眼中的哀凉倒是那么显而易见。俄然间,她唇边扯开一道弧度,倒是比眼泪更让人感觉心伤,她淡淡道:“是吗?我尹木清何德何能,竟然有那么多人体贴我的存亡,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木清死力压抑住眼眶中的泪水,抬高嗓音说道:“的确是我的错,孤负了太后娘娘对我的厚望,但是…不管我做了甚么,将要做甚么,还请娘娘记着,我向来都没有想过关键娘娘。”
喝完以后,木清将空空如也的酒杯闪现在太前面前,笑得格外云淡风轻。她道:“这下太后娘娘对劲吧?”
太后冷冷睨了木清一眼,恨恨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先是设想害死蓁妃和曦儿,后又多次扰乱后宫安宁,你早就应当推测会有本日的了局!”
“既然太后早就已经打算好了,看来儿臣本日不喝下这杯酒是不可了。”木清豁然笑道,全然没有即将面对灭亡时该有的惊骇和彷徨。说着,便伸手接过嬷嬷手中的酒杯,二话不说,抬头就一干二净,全部过程没有一点儿踌躇和惊骇。
但是太后并没有听明白木清话中的深意,她因为木清这么说是想告饶活命,因而又面色冷峻地说道:“你休要挣扎了。本日你若不喝下这杯酒是走不出这里的,还是从速上路吧!”
太后惊奇地看着木清,那种让人骇然的熟谙感再次涌上心头。斯须,太后深深吸了口气,她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压下心中的那股惭愧和自责。太后不竭地安抚着本身:尹木清十恶不赦,心肠暴虐,她现在这么说,不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本身没有需求怜悯不幸她。
“不消了。”木清和顺含笑,浅浅的酒涡在嘴角边漾开,却带着一股如有若无的暗澹。“人死如灯灭,还在乎甚么身后之名,如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只望能在六合山川间安身立命,如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