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格格笑着,如花枝乱颤:“你倒是会顺杆子爬,猴精猴精的,就这么着了,一言为定。”
“四毛,没想到啊,你小子真有点本领啊,陕西帮和春娘都给你撑腰,你还怕刘疤子个球。”许跛子不无恋慕的说道。在这些贩子小民的眼中,刘疤子和陕西帮那都是惹不起、赶上了得躲着走的狠人,至于春娘,那更是沔口的一个传怪杰物。明天亲目睹到陕西帮和春娘为四毛出头,四毛在许跛子心中的形象立即高大了很多。
“娘,有个事我想和您筹议筹议,我筹办将这个面摊子停了。”四毛对张氏说道。
四毛的答复言简意赅:“开分号。”
春娘站起家来,聘聘婷婷的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得了,吃你一碗面,我也不白占你的便宜,刚才我在对过都看得真真的,刘疤子找你费事了吧,我让伴计跟他打声号召,你就遵循行市给他例钱就成,光棍不挡人财路,你做的是这个买卖,也别坏了人家的端方,只要他不是用心欺负你,为这个急赤白脸的,不划算。再说了,你买卖做好了,不在乎这点。”
“娘,您别曲解,不是不想干了,是想换个别例干。”四毛晓得母亲曲解了本身的意义,仓猝耐烦的给她解释道:“我这几个月每天在揣摩一个事,这个面摊子是坐地等客的买卖,早上和中午就那么两拨,过了中午没人会拿面当晚餐,就相称于没买卖了。可儿多的时候,我和燕子再如何有三头六臂,也有到顶的时候,面总得一碗碗的下,钱也得一份份的收,三四百碗也就是极限了。要想多挣钱,只要一个别例,就是加人加炉子,可客人只要那么多,也于事无补。我算了个帐,摊子上卖的不如茶社里卖的多,茶社里固然利薄,但量大啊,这么一摊下来,还是能挣着钱,以是我就想啊,能不能换个别例做买卖。”
春娘用筷子尖捻起一根面送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很久才说道:“行啊四毛,干甚么像甚么。这面叫甚么名?明儿起我茶社的票据上加这一样吃食,如果有客人点,我让伴计来取,一天一结账,成吗?”
“就是啊四毛,哎,你是如何跟春娘攀上友情的,她但是朵带刺的鲜花,啧啧啧,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烧麦胖老板嘬着牙花子,恋慕妒忌恨的神情溢于言表。
“干得好好的,如何就要停了?你别是赶上甚么事了吧?”张氏不由一愣。四毛的面摊子不出一个月,买卖就蒸蒸日上,有了春娘茶社的帮衬和鼓吹,加上这麻酱面别具一格,鲜香爽口,转头客口口相传,每天要卖出上千碗面去,现在每天的利润进帐稳稳铛铛的足足有五六百文之多,对于小门小户来讲,这但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乾隆朝石米值一两银子,合一吊也就是一千文,而当时六品官的年俸也只要四十五两白银,换句话来讲,四毛一个月的支出能够买十五石米,三个月就抵得上六品官一年的俸禄,那是跑着步的奔了小康,绝对属于流民巷中先富起来的人,这但是张氏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可儿子俄然一句话说不想干了,当然让她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