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这,这如何使得?”絮儿有些发慌,“您身娇玉贵,怎可为婢子这等卑贱之人――”

絮儿提着食盒在院子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委曲,尽量让本身看起来安静一些,才徐行踏出院子。

“好,我晓得了,你先去把衣裳换下来,待会儿我给你看看腿伤。”霍天心转头,“绿衣,去打盆温水过来,再把我柜子里的金创药拿来。”

絮儿被吓了一条,声音也小了很多,怯怯道:“婢子晓得,婢子是蜜斯的丫头,是将军府的下人。”

她这么一说,絮儿才感遭到腿上钻心的疼,伸手摸了摸,湿濡一片。

霍天心刚想说不消,不过是几个碗碟罢了,将军府又不是出不起这几个钱。但是转念一想,絮儿才刚过来不久,绿衣虽说在院子里待了几年,真正在身边服侍也才短短几个月时候,如果本身表示得过分随和,一定是件功德。

被高高在上的主子如此对待,絮儿大气都不敢出,谨慎翼翼的盯着本身的伤口处,严严峻过了疼痛,轻声道:“蜜斯,不过是一个伤疤罢了,无妨的。”

如果絮儿糊口困难,再别的犒赏一些布施布施就是了。

可现在,她已是一等大丫头了,还如之前那般没底线的让步,倒是会让人看不起的。

“闭嘴。”霍天心冷冷的呵叱了一句,看到她接下来的话被噎了归去,不幸兮兮的模样,又忍不住感喟:“絮儿,你可晓得你现在是甚么身份?”

原觉得如许说了以后,絮儿便会起家。她却还是直挺挺的跪着,乌黑的贝齿难堪的咬着下唇,一副有话却不晓得该如何说的模样。

絮儿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回蜜斯的话,不是婢子不肯说,倒是婢子不晓得该如何说。大厨房那头……不肯收这些碗碟。”

白净的皮肤上,一道足有半指长的伤口跃然印目。幸亏有裙子反对,瓷片的碎屑才没有卡在伤口里头。但是伤口极深,两边的皮肉都翻了起来,瞧着触目惊心。

做洒扫丫头的时候,如许安稳的做法无可厚非,也就是辛苦一些,起码不会有甚么题目。

这些是府里普通的法度,她能够插手,但更好的是置之不睬。

“甚么?”绿衣先不满了起来,蹲下身取过她身边的食盒翻开,被里头碎得不成模样的瓷片儿吓了一跳,嘲弄道:“絮儿,你这是把碗碟往地上砸了吗,如何能碎成这个模样……哎,这上头如何另有血呢?你受伤了?”

霍天心奇特了,放下书道:“絮儿,你这欲言又止的,到底是如何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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