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里这几日流言益盛,皆道是当日为小皇子驱邪之时,那些妖邪附身到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因此才成这般。一人说着,倒似个笑话,若世人皆言如此,想要不当真,好难。
身处后宫,后宫纷争听了很多,见了也很多,现在殷灼颜独得圣宠,怕是易惹来祸事,而这驱邪,会不会是别有乾坤?
景仁宫再次堕入沉寂,直至近午,小小的身子晃进了景仁宫,如平常,一进殿,亦儿便噔噔就想往床榻上挤去。
“她如何样?”瞥见一袭粉衣,姜澈吃紧迎了上去,心急的问道:“灼颜如何?身子要不要紧?”
模糊听得含混不清的振振有词,鼻尖是浓浓的香火味,她不满的蹙起眉,不悦的嘟喃了声:“好吵。”
阴冷跟着北风夹带着的细雨侵袭而来,覆盖着全部洛京,遍及全部皇宫。
“兰儿,景仁宫那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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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萧凉宸回到景仁宫,见到的便是这景象,一大一小,两颗脑袋相依偎着,甜甜的睡着,心头立即被那暖和充盈的满满的,从未想过,有如许的一刻,让他感到如此的暖和、如此的幸运,感觉,不枉此生。
“师尊!?”
“兰儿,你去替本宫办几件事。”
心渐渐定了下来,当得知宫里的她那般景象时,他几近是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殷灼颜,怪不得本宫,要怪只怕他,对你动了情,本宫是皇后,如许冷宫般的报酬,本宫不要。
碧云轻声提示了她一下,殷灼颜收回目光,盈盈上前,朝前欠了欠身,规端方矩的行了礼,而后,退到一旁,正站在林婉身边。
哼,她轻嗤了一声,瞥了一眼暖炉,讽刺道:“若说身处景仁宫尚觉阴寒,那本宫这凤仪宫岂不是如冰天雪地?有着最优渥、堂皇的寝殿,仍一副娇弱模样,依本宫看,殷灼颜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她想向世人宣布,皇上只属意她殷灼颜一个。那样的宣布、那样的挑衅,只要她殷灼颜做得出。”
“回禀皇后,已安设在驿馆,随传随到。”
“杀!”
碧云一下哑言,想着再说几句,一旁的赵乙朝她摆摆手:“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只是一个驱邪罢了!稍过一些时候,让人去宣政殿请皇上,有皇上龙气护身,即便是降魔除妖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