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仓猝,没时候措置烟雨坊,还请大掌柜帮个忙,请大掌柜代我卖掉烟雨坊,将所得的银两交到暖香馆!”云娘笑笑,将手中的地契塞在林仙嫣手中:“本来想将所得的银两给灼颜的,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灼颜已是贵妃,这些在她手中也是无多大用处,还是将银两送到丞相大人手中吧,丞相大人会晓得如何更好的利用的。”
“公子说得愈来愈通俗了,夜已深,公子请回吧,恕老夫不作陪!”杨子希捋着白胡子,晃着身子幽幽出了大厅:“存亡由命啊!”
他回身就走,忽停下脚步,而后又摇点头,一句话未再说,径直出了烟雨坊。
“只一夜之间,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出入烟雨坊,与烟雨坊有着非同普通的干系,太后只是一时之气,别放在心上,过几日便好了!”林婉在一旁和声和蔼的劝道。
“至于从柳——”宗皓轩叹了口气,或者她会恨他,恨他当年留下她的性命,恨他当年从烟儿身边带走她,也罢,恨与不恨又如何,他曾承诺过的,已经做到了,他的唇瓣勾起一丝舒心的笑:烟儿,我承诺你的都做到了!
“那样的男人?!”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耻笑一声:“你觉得你又是多好的一小我?!你可悲的策齐截切,残暴的操纵从柳,从柳只是一个无辜的人。”
“不管你出于何目标,你的心计之深令我自叹不如,我要的只是萧勉的命,你想要的又是甚么?”
林仙嫣点点头,收起地契:“你真的决定分开洛京吗?”
兰儿应了声,刚退出几步,又被唤住:“兰儿,务必叮咛程总管,谨慎行事!”
“无辜?!她身上流着的是最险恶的血,我留着她一命已是最大的仁慈!”
“太后若无要事,请回长羲宫吧,我要安息了!”她冷冷抛下一句,折身就在榻上躺下。
殷正良没说话,似微微点了下头,也没叮咛些甚么,幽步出了烟雨坊。
“殷灼颜——”颜茹竺怒喝一声,见她无动于衷,冷哼一声:“哼,英姑,马上领人前去烟雨坊,封了烟雨坊,将烟雨坊的一干人等押入大牢!”
“是!”
“真是成心机!成心机啊!莫非公子以为是老夫传信给你?”
“地契?!”林仙嫣不成思议的看着她:“为何给我烟雨坊的地契?”
回到烟雨坊,稀落的灯映出寒夜的沉寂,冷冷僻清,绕道进了邀月园,她,正半躺在水榭中,身前摆放着几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