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本身有一天又会落到刚进府时的境遇，明显嫁与杜璋，却见不得他，看不得他，听不得他，守不得他。
可想而之，当初是下了多么大的力量。
杜璋道。
所幸琳琅和抱琴早有防备，赶紧挡在前面，隔开了常氏的手。
再扎几针，杜璋渐渐从沉重的病痛中摆脱出来。
本来顺理成章的东西，却因为杜璋那道深深的他杀陈迹，而有了转折。
“我想进宫，再见怀帝一面。”
杜璋也不知说甚么好，他晓得女儿想让他死。
扎心之毒，深切骨髓，如何能解？
“常夫人，你弄错了，并不是我拦着你们，而是父亲不肯见你们。”
“芷女人，大爷病着，好歹让我们看一眼吧。”常氏神采先硬后软，如果求人，少不得放低态度。
但是她又何曾理睬过。
杜月芷进了房间，统统人都走了，留下来的，只要她房里的人。她坐在父亲的床前，琳琅给她倒茶也不喝，抱琴劝她去睡觉也不听。她就悄悄坐在那边，看着父亲甜睡刚毅的脸，内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统统人都能去看杜璋，唯有她们，不可。
“我不信！”
常氏痛哭起来，她谩骂杜月芷，歇斯底里，直到全面崩溃。
杜月芷微微一笑：“无碍的。”
该是命里那一劫，就该受着，谁也逃不过。
却不是为他。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熬不得夜，快归去歇息吧。特别是芷儿, 看你这眼睛, 过几日去宫中见娘娘, 可如何了得！”老太君心疼地摸了摸杜月芷的脸。
“母亲，母亲！您别焦急，我们必然会有体例的，必然会有！”杜月薇满头是汗，拍着母亲的背，让她缓气。
她一意孤行，要将腹中已将近分娩的胎儿打下来，若不是菱妃拦着，怎会有芷儿出世。
“三女人。”
杜月芷送出去的时候，外房还坐着常氏与杜月薇母女。
杜璋病了, 杜老太君忧心忡忡，整日守着，女孩儿们也都去伴火伴跟着。
他不爱她吗？不，他爱她爱得发疯。
“你长得随你母亲，不能像你哥哥那般留在我身边，只能将你远远送走，才气保全你的性命。”
但是有的决定，真的很难。
杜月芷怔怔看着。
他连她的尸身也没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