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说,月薇,这世上不是统统人都会宠着你的。
我父亲有权,我娘舅有钱, 以是我过得日子,据我姨母说:“也就比大郯最高贵的公主少了个头衔。”
小五捂着通红的小手,被丫环拧着耳朵拽了归去,跪在于姨娘中间。而于姨娘只是流着泪,连抱抱小五都没有。
我像小时候那样拥进父亲的怀里,抱着他,甚么也不说,用小指摸着他下巴上的胡子。
我如此坚信着。
“总要有人跪下的,不是她们,便是我们。”那晚母亲又来与我说了很多话,推心置腹。我再也不敢靠近那些姨娘,也不敢靠近小五,渐渐的,我也开端“管束”她们,与她们拉开间隔,厥后看到那些人跪在我面前,我也很安然了。
我是他生的但愿,我是他的命。
我越来越率性,越来越大胆,而不管我闯下多大的篓子,都能安然无恙,哪怕是害了别人。
我晓得父亲最吃这一招。
哥哥就算死也不会死在父亲面前,以是他踉跄着走了。
谁也不晓得父亲从那边而来,立在那边,面色阴沉,仿佛一座山。连我都害怕的高山,哥哥却无动于衷。
母亲带人赶来,看到这景象,倒先如沐东风般哄劝了一番,说尽好话,直把父亲的表情说好了些,又对我使了使眼色。
在他曾经的一次大劫中,是母亲将我抱到他面前,不懂事的我又软又小,到处乱爬,抓他的头发,拔他的胡子,咬他的手,不断地喊他,才转移了他的痛苦,将他从漫冗长夜的恶梦中,从存亡存亡的边沿上拉了返来。
小五懵懂的大眼直直看着我,她仰着头想牵我的手,却被丫环重重拍了下去。
“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贱妾,养着你们母女,只是为了大爷的子嗣着想。你觉得靠着你这张脸勾引大爷,就能超出我去?好不好寻个错把你卖了,小五送去做下九流的丫环,你就晓得我的短长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说的是你们这起子不要脸的东西!”
我看到父亲攥紧了拳头,仿佛要再给父亲一拳,吓得我赶紧抱住了父亲的胳膊:“父亲,别打了,薇儿惊骇!”
唯有哥哥,他对我暴露了绝望的神采。
我叫杜月薇, 我是都城第一将府的嫡女。
他脸上刹时闪过一丝痛苦,脱口而出:“你如何会是我的亲mm……”
“孽子!”父亲胳膊又坚固了起来,中间人赶紧劝道:“少爷,你快走吧!真要等大爷打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