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芷眼中柔光顿起:“我也不晓得,是别人送的。”
“连名字也没有吗?”
老太君招动手叫杜月芷坐到身边,问进学累不累,学了些甚么,饿不饿,又一叠声叫人上茶,灵珠捧了茶过来,老太君看了一看,嫌茶是新泡的,没出成色:“她们姐妹年纪小,喜好香一些的茶,重泡过来。”
路上,杜月荇紧紧跟着杜月芷,她身量未足,还是个孩童的模样,梳着双髻,可亲敬爱,杜月芷感觉她和雪儿很像,没出处从内心疼她,牵着她的小手走得很慢。杜月荇“不经意”看到了那块玉佩,拿在手里,仰着脸天真地问道:“三姐姐,你这个玉佩好标致,比我见过的都标致,从那里得的?”
杜月镜本性利落,不拘末节,跟学里的上高低下都打成一片,动静比她通达,此时懒洋洋道:“本日宫里来了几位皇子,传闻大哥的骑射很短长,派人请到围猎场说是观赏学习,现在还没放人。大哥的小厮带话返来,叫我们先归去,只怕这会儿老太君也已晓得了,归去就要赏人呢。”
杜月芷命青萝收了蜂蜜,当真道了谢,老太君还让她上榻,让人给杜月芷捶腿。
昂首看夏侯乾,夏侯乾仿佛早晓得她会问,便道:“前日十三弟神奥秘秘,只叫我取了红糖粉给你,实在那红糖粉固然是贡品,却不如这个。这是我母亲研制的,名叫镶荣丸,是从名医那边得来的方剂,费了半年工夫才有这么几颗,你拿了归去,用人参茶化开半颗丸子,热热喝一盅,肚子便不会再痛了。”
杜月芷很见机地掐断了疾走的思路。
在她眼里,杜月芷就是那只萤火虫,发着微小的光,寒微卑贱。
杜月薇暗自不爽,用心挽着老太君的胳膊,转头一看,眼睁睁瞥见杜月芷走得更近了些。
杜月芷先请了安,又柔声道:“哥哥得了皇子们的赏识,月芷代哥哥敬祝老太君大喜。哥哥成日跟教员苦练,有空只去看老太君,现在父亲在外带兵,都是老太君爱着护着,包管贰心无旁骛地专攻,才有了本日得境遇。说来讲去,还是老太君的功绩呢。”
她晓得母亲菱妃,夏侯乾并不料外,只是看她面庞乌黑,一副端庄的模样,就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好不轻易才按捺住了。目光移到她裙子上的那枚玉佩,上面打着络子,她那么困,昨夜定是打络子打到很晚,想到这里,又出现一丝心疼。
她要走了,连身材都倾出一半,是个随时要跑的姿势,恰好还侧过半边脸,目光灼灼看着他,好似不得他的同意不敢走似的。夏侯乾乌黑如夜的眼睛闪过一丝波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