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芷提了灯笼,为巫婆开了尽是泥巴的篱笆门,小手遮住风,凑到巫婆脚下,尽显殷勤:“大师慢走。”
“芷女人,如何不叫夏少爷来用饭?”
乌氏满腹苦衷,随口道:“要你这蹄子操心,大师有神光护体,不打紧。”说罢进房,杜月芷跟在前面,走得慢,听到黑暗里传来巫婆“哎哟”“哎哟”的叫声,看来有神光护体,还是摔交了呢。
杜月芷看着她的背影,悄悄一笑,又转头对乌氏道:“乌嫂,大师没拿灯笼,我担忧她路上再摔一跤。”
乌氏又惊又喜:“谢大师提点。大师,前几日我娘弟新捉的野兔,挂在厨房干清干净地还没动呢,就等着贡献您,就做兔肉火锅,如何?”
杜月芷手微微一顿:“他有些事需求措置,已经回家了。”
乌氏嘲笑:“别觉得我听不出来你的借口。芷女人,人要学会认命。你觉得假装还是个黄毛丫头就不消结婚了?实话奉告你,别说师爷想讨你,就连张大户家的也已经看上了你,你头发梳上去放下来又有甚么干系,迟早得给了别人。你如果听话,我还能待你好点,给你嫁个好人家。如果仍然试图逃窜,叫我讨不着好,我就像前次一样,打断你的腿,再送到尼姑庵里去,一辈子青灯古佛谁也救不了你,听到没有!”
乌氏一欢畅,就叫杜月芷去做。杜月芷劝了一句:“乌嫂,你现在伤口刚好,恰是要吃些平淡的东西,不如我给您煲点鸡汤……”
本身儿子惹的祸,乌氏不好说甚么,咬咬牙又拿出五两银子做香油钱,让巫婆转告送子娘娘,请她不要见怪。巫婆本欲大怒,见了银子,赶紧收下,满嘴胡话胡说一通,唬住了乌氏,连连承诺每月再进贡一两银子并一只禽。
抽开细绳,从内里落下一张纸并一块玉坠子,玉是块好玉,晶莹剔透,握之升温,日光下通体晶莹津润,一抹红痕艳美,如同锦鲤在溪水空游。纸也是好纸,上面黑墨超脱,写着“遇急,示玉于万保当铺”。
那巫婆道:“我因与娘娘们神交太久,受了点风寒,不怕,我有神光护体,食*之物便可好转。不过你要记着,我吃得,你吃不得。酸儿辣女,现在你身材受损,送子娘娘正在迷惑,怕你养不了贵子,万一再吃了辣,让送子娘娘误觉得你喜好女儿,那可就不好了。顶好连辣字都不要说,以免获咎了娘娘。”
杜月芷眨了眨大眼睛,很乖地答复:“乌嫂,我每日还要做活呢,头发散下来不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