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糊巴黢的味儿！”徐秀云闻到一股味道，说，“德龙，火盆里埋着土豆，你看烧熟没？”
“头年（时候太长之意）还真弄返来了，我觉得你现种谷子。”丁淑慧抱怨道。
“常言说正月的瞎人，腊月的花子……”丁淑慧找出几角钱，说，“走，打发花子去。”
“不对，有个起因吧。”丁淑慧求真道。
丁淑慧非要问下去，是乎看出来德龙晓得启事，问：“咋回事？德龙？”
“淑慧说得对，再疼就叫曹氏看看。”徐秀云说。
“不消德龙。”徐秀云拦住他说，“疼痛差以（有所减轻）多啦，实在挺不住，我奉告你。”
“扎蓬棵。”徐秀云描述徐德龙是一莳植物，说，“准是碰到熟人刮拉住了，近几天我爹老找他掷骰子，他可别去上场啊！”
见丁淑慧、徐秀云两人开门出来。矮个儿叫花子敲打饭碗，帮忙轮唱道：掌柜的，不开言，
“程先生治红伤有一套，扎痼妇女病他隔层山呢。”丁淑慧说。
徐秀云刚要开口解释，徐德龙背着半口袋小米出去。
“报仇洗怨？”
“你身材倒霉索，他还去玩。”丁淑慧说，“那他可真故意啦。”
丁淑慧拿来几个土豆，埋进火盆说：“自打怀这个孩子，你就想辣椒吃。老话说酸男辣女，说不准，你怀的是丫头蛋子。”
“没熟再烧一会儿。”徐秀云说。
“乐呵就放鞭炮。”他的话还让人听来吞吐。
“我卖了一会儿呆儿（看热烈）。”徐德龙放下米口袋，他没详细说看甚么热烈，总之担搁些时候。
“秀云，吃不吃糖葫芦？”丁淑慧从灶口掏炭火，往狼屎泥做的火盆里装，端入里屋放到炕上，妊妇徐秀云凑到火盆旁烤火，说：“不吃，肚子疼。”
“她只是老牛婆，会……”徐德龙信不着她。
“正月二十七了，花子房的端方，初1、十五向买卖店铺讨钱。咱给过了，明天又来要。”徐秀云说。
落雪后的亮子里镇，街上行人希少，冷冷僻清。三个穿棉戎服的日本宪兵乘摩托车在巡查，从徐记筐铺门前颠末，而后驶向宪兵队大院。
“他和我爹……”徐秀云忧心忡忡道，“那哪是玩呀，赌，并且是报仇洗怨的存亡赌。”
“你们俩一抬一夯（一唱一和）地对于我。”
“淑慧一点儿没说屈你。”
“我那点儿巴巴事儿，你老当话说。”徐德龙说。
“曹氏。”丁淑慧说。
“搁点葱花，借个味儿。”徐秀云撕几瓣葱放进徐德龙的土豆碗里，帮他完美一顿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