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冰冷的露水浸湿了琴瑟，悄声滴落在花枝间。如何帘外的疏影动摇不已，是小燕子乘轻风掠上了枝头。对镜打扮，不由地自怨自艾，镜匣翻开又合上。不想打扮，也懒得调那香粉。凌晨醒来，回想昨晚好梦已去，不由地泪流满面。
【典评】
舞鵾镜匣开频掩，檀粉慵调②。朝泪如潮，昨夜香衾③觉梦遥。
③衾：被子，泛指寝具。
“此情可待成追思，只是当时已怅惘。”情再深，也只是回想。李商隐的诗句把失爱之痛描画得入木三分。而在这首纳兰词里，气势更加活泼光鲜，迷离的含混更令民气生悸动。
“朝泪如潮，昨夜香衾觉梦遥。”以实际开篇，又以实际扫尾，读罢令人欣然若失，可词人每时每刻都在提示着，这并不是梦，而是冰冷的实际。
纳兰的欣然若失与李商隐比起来，多了几分实际的伤痛。“凉生露气湘弦润，暗滴花梢。”纳兰词有个特性就是直接铺陈，“凉”、“露气”、“花梢”，这些意象将女儿家的细致心机展露无疑，活泼而贴切。
这首小词写的是女子的闺中形状，能够了解为是纳兰写与心上人的情书。
①湘弦：湘瑟，湘妃弹奏的瑟，也代指瑟。瑟，一种弦乐器。
②檀粉：古时女子扮装所用的香粉。
下片承接上片，“舞鹃镜匣开频掩，檀粉慵调”。归正偶然相思，干脆好好对镜打扮一番，也算应衬起这夸姣的春光。但是几番打打扮盒后，都没故意机去调配脂粉。
词的篇幅较为简短，是以有很多设想的论述。纳兰在这方面成就颇深，怀春女仔细致地发明那露水垂落于花蕊上，然后又看到重重帘影，风儿轻拂柳枝，小燕子单独玩耍着。
凉生露气湘弦润①，暗滴花梢。帘影谁摇，燕蹴风丝上柳条。
【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