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亦风告别母亲,早早就到了“亦非”咖啡馆,定了包间,点了餐,七点钟,司徒月定时到来。
林亦风没有拂逆母亲的意义,他寂静着。
“Oh,no!”白香香瞪圆了眼睛,喊起来,“我要读渥太华大学。”
司徒月一口气喝掉面前的咖啡,苦涩的味道顺着她的食道往下,呛得她汪出了两汪眼泪。
林亦风蹙着眉看司徒月,他抿着唇,看望着司徒月的神采,司徒月红愁绿惨的,似有满怀的戾气没有消解掉。他判定点了下头,道:“好,冲你叫我一声小林哥,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替你办。”
白香香撅着嘴,佯装活力,而Mike更是笑弯了腰,他对一脸含混的白日明用加拿大腔实足的中文说道:“别介怀,白先生,我们在和香香开打趣。我最喜好看香香活力的模样了,敬爱!”
司徒月再一次来到病院,是接林亦风的母亲出院。她和季小亭一道开了车来。达到病院的时候,马茹芬也在。两位母亲因为白若昭的原因,现在已结成深厚的姐妹交谊。林亦风和林母做了马茹芬的车,而其他物什则存放在季小亭车上。林亦风不断地跟司徒月、季小亭和马茹芬伸谢,季小亭挥挥手,表示是举手之劳,让他不消客气。现在的季小亭和生前的季庆仁一样气度非常刻薄开阔,所谓忠诚传家久。司徒月是满心的动容和高兴,却在车子即将分开病院时,统统的好表情都毁于一旦。她瞥见了病院草坪上一对男女的身影。不知何时,向冰儿竟然能够站起来了,固然腿脚不非常利索,却在方逸伟的搀扶下婴儿学步般一步一步向前迈。她的身子这个儿依偎在方逸伟身上,方逸伟还不时帮她擦擦额头的汗。
“No,here is our house!this house is ours!ours!”白香香情感冲动,叉腰顿脚地改正Mike,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红苹果一样敬爱,逗得Mike哈哈大笑。
马茹芬却很凄然,“我对若昭充满了惭愧,他活着的时候,我总不能让他随心所欲地做事,现在他死了,我真是追悔莫及。可惜的是,现在说甚么都晚了,都晚了……”马茹芬喃喃自语,一颗泪缓缓滚落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