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丞便在户部衙门内,命人开了北档房,亲身出来查阅卷宗,做到侍郎的位置,很少会亲身去看北档房那些不打紧的卷宗,普通都由部下的主事郎中阅过批了就完了,户部的人虽奇特,但也晓得叶侍郎出去方才丧女,招惹不得,因而取钥匙开了门后,便守在外甲等待。
“大人,我们还去叶府么?”
说到此处,她不由哽咽拭泪,蒋贵妃神采也有一瞬悲惨,但她不得不安抚蒋夫人。
说着,还讽刺地瞥了商季常一眼,商季常不知被戳中了哪个把柄,只是摸着鼻子轻咳。
蒋夫人抿了一口明前的龙井,满盈的茶香却袒护不了她心中的苦涩。
“寄父!寄父救救固儿!二哥已经不在了,固儿实在不想寄父膝下只剩大哥一人服侍啊!”
姬尘牵着明珠走到湖边,季明铮自发地在背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先帝还在时,便很喜好看赛龙舟,传闻当时立下一道端方,拔得头筹的步队,将到皇宫太液池为天子齐截回御舟,得赏金千两,这个端方到百里衡这里,也没有变。”
和别人会商这类事,别提多么别扭了,明珠又羞又恼,嘀咕。
商季常点头。
王荣添有些不测。
“归去吧!”
“陛下看了这卷宗,勃然大怒,恰好那年陛下过完生辰以后,北疆就遭了匈奴扰乱,丢了很多国土,现在出了此事,陛下怎能不遐想起那幅冒充的‘斑斓江山图’,梁固这礼,竟是个谩骂了!陛下怎能不怒?这不,当即命部属前去镇西侯府拿人,事出告急,部属就不叨扰大人了!”
回顾间,一艘小舟蓦地闯进明珠的视野,舟上一长身玉立的男人执箫吹奏,熟谙的背影让明珠心中一惊。
镇西侯府此时,可谓一地鸡毛,因为招惹叶妙莲的事,梁固被梁康狠狠鞭挞了一顿,正在大堂内罚跪,不想就被破门而入的御林军扭绑起来押上了囚车。
陆远沉默,他少年时才春闱就入了户部,供职多年,也曾阅过那些琐细卷宗,以是这件事他实在是晓得的,当时他曾暗中感慨,梁固好大的胆量,竟然敢用仿品献寿,还是一幅敏感的‘江山图’!
陆远怠倦地靠在椅背上,摆摆手。
“这个梁固,确切不是个东西,畴前我们蒋家和镇西侯府干系好的时候,他为了凑趣,也常来走动,做的很多好事我也有所耳闻!我只是不解,如果别家也就算了,亲家公身为户部侍郎,清楚能等闲置他于死地,如何却让他现在还清闲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