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盖在白床单下的尸身,四肢扭曲,皮肤闪现可骇黑紫色,充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好似无数条蚂蟥黏在死尸上,令人看了便感觉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天岚宗的小弟子们忙繁忙碌,抱着木料烧炭进收支出,摞起来高高的一堆,如同一座小山。
宗主袁落尘缓缓回身,眼底满含警告意味:“此事切不成张扬,不管你看到了甚么、听到了甚么,都不得对外言讲,免得打草惊蛇。”
血,感化了乌黑色的大地,化作窄窄的红线一起延伸开去,直抵最火线的山脚下。旋即斑斑点点,蓦地炸开了一大片诡异的猩红。
大长老公孙仲咧咧嘴,望向了远处高高的涂山主峰,没说甚么。
天岚宗的诸多青年弟子仓猝清算衣装,满面拘束的躬身见礼:“拜见宗主!拜见大长老!”
天空如蓝宝石般剔透得空,氛围清爽寒冽。昨夜方才下过一场小雪,空中仿佛铺就了一层天鹅绒的锦缎,群山万壑、琼楼玉宇,尽裹银装,美不堪收。
“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杀人,起码也得是天师,搞不好还是一名半神。”宗主袁落尘松开床单,背负双手直起了腰,“客岁在百里县,本座同巫山老鬼一番大战,方才将碧瑶带返来。那老不死的一向挟恨在心,十有八九是他亲身到了。”
大长老公孙仲“嘶嘶”抽气,扭头环顾四周八方,从围旁观客那一张张脸颊上扫过:“前些日子开宗门大典,有鬼巫教的人混出去了。”
“嗯,把尸身措置洁净。”宗主袁落尘渐渐抬起手,拍了拍他颤抖不止的身材,侧重警告,“记着,只能用火烧。”
有三三两两的弟子冷静走开了,但另有更多人围拢过来,抻着脖子往内里瞅。此中也包含着很多前来插手宗门大典,尚未分开的其他门派强者。
执事孔伍动员部下那群人,站在这里保持次序,沉着脸呵叱:“没你们的事,全都滚归去!”
“传闻是几个外门弟子,违背门规,半夜偷偷跑出来抽烟,全被杀了。嘶,死得特别惨...”
“站住!”他顿觉芒刺在背,仓猝旋身大声暴喝。
执事孔伍跟从在最前面,双手低垂,听着两位宗门掌权者的说话,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脸颊惨白如纸。
执事孔伍稳了稳心神,转过身来冲动部下人低低叮咛:“来啊,筹办生火。”
公孙仲咬了咬牙,神采愈发不快:“那姓林的小子被宗主封印,已畴昔了足足七日之久。这帮人迟迟不肯分开,是想做甚么?真觉得那小子另有本领从重狱爬返来?呵,做他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