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热天站在台上又无事可做,实在有趣得让民气焦。阿纳雷昂首看看太阳又往脸上抹了把汗,嘬着牙花缩到潘塔变成巨熊后遮出的暗影里。他一眼瞅见坐在地上那位缠着白布头套着防风白领巾,一副戈壁绿洲玛露里人打扮的队友,不由乐了:“库库瓦拉,你瞧你这一头麻布领巾包的……就不怕闷坏了吗?”
小学徒方才和那火修士你来我往打得有板有眼,但都是远间隔的神力碰撞,感受不到多少伤害,可现在瞧见这位眼眶瞪出了血的剑士朝本身直扑过来,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急仓促甩出了两团神力球想要拦住对方,却被军人轻松侧身闪过,正想着要不要退开几步暂避锋芒,身后便传来了教员不急不缓的指导:“看准他落剑的方位,调转神力戍守,别怕痛,他破不开你的防备。”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垂垂感觉身上越来越烫,面前明晃晃透着红光,再一睁眼,巨大的烈阳早已升到城头,热辣辣的金光正照着比武会场,带着吼怒卷过的干风,还真有点铁血疆场的意味。
暖和的白光很快将界海腰侧被分裂的伤口完整治愈,只留一道浅浅红痕。小学徒下认识地捂着腰部,看看台下被尤诺身影挡住的伤者,恍然感觉本身是不是脱手太重了,不由提心吊胆地转头瞄了教员一眼。
这身熟谙的衣服……不恰是楻国的弥幽公主殿下吗!?她……她如何会到岩城来的?竟然还插手了比赛,难不成……那小我也来了!?他想到那几近已成了心中恶梦般的存在,禁不住一个激灵,下认识地就想溜,不料台上那位正巧发话回应了。
祭司轻声一句话让界海如吃了颗放心丸,他想到身后另有随时会脱手医治的小店长,更是惧意全消,沉住了气睁大了眼,看着青光缠绕的短剑劈面劈来,咬咬牙在右手凝集起神力往上一架。
他昂首看着女孩天真中透出竭诚的眼神,看着那瓶刚从冷藏袋里取出,还是散着寒雾的果汁,内心竟是一震。他半晌说不出话,迎着白茫茫的强光接过了饮料,那冰冷触感激得他手里发麻,再看女孩,已经回过身专注地凝睇起擂台上那几个身影。
话音刚落,肥鸟那圆滚滚的小脑袋就从弥幽另一侧肩头探了过来,尖喙顶上架着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袖珍墨镜,还拿翅膀往上扶了扶,目中无人地呼喝起来:“你谁啊!从速走开!再多嘴谨慎本鸟不客气啦!”
女孩闻声慢吞吞转过了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朝他看了几秒,缓缓点头表示记得,从那宽宽草帽下却俄然传出了一声锋利喝骂:“谁啊!大热天的又来打搅本鸟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