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即便冲了上去,嘴里嚷道:“我的皮球,你还我皮球!”
“你说你儿子不会说废话谁信哪?归正玻璃同我家宝根没有一分铜钿的干系,你也别想冤枉我儿子!”黑瘦妇人双手叉腰,口沫横飞。
外头只剩下小男孩和洗衣服的女人,面上都带着惊奇。
清秀女人嘲笑了声,轻声道:“把稳目前夜里鬼寻上门来!”
黑瘦女人黄婶子也跟着嚷道:“对,娇娇固然说,我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拍门!”
清秀女人将手上的衣服重重一甩,激起一片水花,站起来一把拉太小男孩,冲两个妇人喝道:“我家翰翰向来不会说废话,玻璃明显就是你家倒灶儿子突破的,你别想冤枉我翰翰?”
“你个小赤佬年纪小小不学好,我家宝根一向在家里读誊写字,啥子时候出来过了?我呸,这么点大就要说废话(大话),你爹娘如何教你的?”
院子里有个三十来岁的清秀女人在洗衣服,淡灰色的列宁装,齐耳短发梳得整整齐齐,整小我重新到脚都透着一丝不苟,看起来不是太好打交道。
小男孩委曲地扁嘴,辩白道:“秦婶婶,不是我突破的,是黄宝根突破的。”
“娇娇啊,我是黄婶婶,今后常来玩啊!”黑瘦妇人也挤了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死死地盯着沈娇手上的篮子。
沈娇强笑着叫了声,看着秦婶子同黄婶子两人不善的面庞,忙将篮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一人送了一盒,仓促地告别分开了。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吵得不成开交。
“哎呀,你是隔壁新搬来的吧?有啥事情要帮手的?”
白胖妇人看得不耐,她可不想同这些穷瘪三华侈时候,尖着嗓子叫道:“我不管你们哪个儿子突破的玻璃,归正我家玻璃破了,你们两家一人一半钞票!
清秀女人也急冲了上来,孔殷地问道:“你刚才都看到了是吧?你说玻璃是谁突破的?”
清脆的响声传来,随即又响了几声,噼里啪啦的。
“你家女儿是豆腐做的哦,东风吹一下就感冒,嘁!”
“我就晓得是你个小赤佬,一天到夜不循分,哪只手突破我家玻璃的?伸出来!”
“姓黄的,一块玻璃八角,野生费两角,统共一块钞票,快点取出来!”秦婶子的大嗓门。
另一边另有位大点的男孩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约有八九岁,穿的也是旧衣服,也还算是整齐,爱洁净这应当算是海市人的一大长处了,不管是穷还是富,家家户户都清算得整齐洁净,就算只是鸽子笼,也必须得是发着光的鸽子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