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法律队早已抛弃手中弓箭,和王致的亲兵拼杀在一起,奋力将城门推到最大。
幽月般的眸底蓦地飞出利箭,大朵大朵的昙花卷作千层怒涛,鹤氅在风中狂劲的扬起。
扬起手,就要将毒酒打翻的,可王致没想到,王夫人扑着挡住了他,抄起酒壶就灌进了嘴里。这突如其来的行动不但惊到了王致,更让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
百里九歌望向墨漓,瞥见他和顺的笑和眼底的悲悯。他整小我都像是被刻画在了朝阳的深处,披着暖红色的薄屑,微微挑眸的那一瞬,惊华如幻。
哭声震天。
“嗯……”他应了,安抚着望了望百里九歌,接着,锋锐的视野直刺王致,直到现在,终究在王致的脸上瞥见了愤激不甘的神采。
那托盘上,摆着一个酒壶和一支酒樽。
“太守大人,鄙人留你一个全尸。”
衿儿仿佛是感知到爹娘来了,咿咿呀呀的伸出两只短小的胳膊。百里九歌赶紧伸开双臂,大喇喇的将衿儿抱到了怀里,亲了亲衿儿的脸颊,而后又将衿儿交给荆流风。
他们要夺下陆城。
然后,混乱当中,响起墨漓决然的吼声。
不计统统代价的夺下陆城!
这一刻,最后一名男人倒在血泊中,临死前将眼睛张到最大,看着那射向城墙的十支箭。
然后,俄然间,他站起家来,拔出剑,在百里九歌的惊呼声中,刺进了儿子的心脏。
王夫人死了。
王夫人面色惨白,连滚带爬的过来了,哭哭啼啼的趴在地上,告饶起来:“周世子,求求您饶了我相公吧,妾身给您叩首了,求求您高抬贵手!”
那小小的身躯倒在了王夫人的怀里,鲜血染红了王夫人的淡色衣衫。王致反手扬起剑,朝着脖子刎过,跟着剑落,他的身躯轰然倒地。
五岁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想要扑进娘的怀里,但是娘不睬他,不抱他,不管他如何哭喊,娘都像是听不见一样。
女人们扑上去哭喊着暴动。
周国将士们呼喊着入城,涌向街头巷尾,涌向城墙和太守府,斩杀亲兵,烧毁旗号,驱逐他们的不是对侵犯者的控告,而是百姓们感激的眼泪和喝彩声。
五岁的儿子不经世事,这会儿也惊骇的大哭起来,爬到王夫人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王夫人。
既然是死不改过之人,他便连口舌都不必与之华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