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朝晨起来,在宅子里又走了一圈,直到天气大亮,才上了马车往江边去。行李昨夜都已装上了船,杨管事父子与如鹃倒是要在此地多盘桓几日,将今后与彭家的买卖摒挡好了再走。故而本日只是绮年带着杨嬷嬷和如燕如鹂两个小丫环上路。

林夫人在船舱里几近惊掉了魂儿,这时候终究能够出来,忙叫连翘端了碗水来给绮年漱口,又把她扶进了船舱。

林夫人一把抱着她,急得眼圈都红了:“方才吓死我了,你如有个磕碰,我如何对得起你娘?天幸是没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又叫,“快去熬定神汤来!”

绮年两手冒死掰他的胳膊:“勒死了我,你拿谁当人质?”

青翘大风雅方收了,屈膝笑道:“谢女人赏。只是女人今后可别破钞了,若被我们夫人晓得,要打手板子的。”说得小丫环们都笑了。

青翘回身一看,不由一怔:“莫非不是女人府上的人?”因这女子穿戴与如燕等人附近,她当真觉得是绮年的丫环。

揪着头发的手敏捷松开,掐住了她脖子,绮年喉咙一紧,禁不住想痛骂,总兵府的人呢?都死了吗!

绮年双手蓄力,低声说:“那么是有人已经盯上你了,你逃不掉了?”

那男人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刀子一紧,在绮年脖子上悄悄划出一条血痕:“顿时开船,我数到三,船若不动,她的头就要动了。”

本年这年底子即是没有过,几个月折腾下来,周立年和周绮年都瘦了一圈,兄妹两人站在空空的灵堂里,相互无语。畴前做堂兄妹的时候相见未几,但每次见面也相谈甚欢,现在名义上是亲兄妹了,又是拜别期近,反而感觉无话可说。

不过绮年也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面前一花,如燕一声叫到一半,已经被摔了出去。绮年脖子上一紧,倒是被那年青女子勒住,雪亮的匕首已经架在颈间,抬高了声音道:“不准叫,快开船!”声音却有些沉哑,并不是女子声音。

总兵夫人年纪与吴氏相仿,穿一件暗紫色团花褙子,下头蜜合色裙子,头上也只插着白玉钗子,眼圈也有些红。见了绮年,忙起来要拉她手,叹道:“这孩子,生得像吴家姐姐。”

绮年在如燕搀扶下从跳板走上林家的船,早有个穿戴石青绸缎褙子的大丫环带了几个小丫环上前来接着。绮年认得她叫做青翘,是跟着林夫人去周家记念过的,那背面几个小丫环也是见过的,便笑了一笑道:“劳烦姐姐。”如燕当即悄悄递了个荷包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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